低头看看蓝白相间的格子校服,这不是…他高中的校服吗?
向前一看,看到了足球框,他一愣,这应该是后Cao场,只是现在的位置有些隐蔽。
站起身,拍拍裤腿,有些疑惑,又有些庆幸。
这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下一刻又马上反应过来,腿上一阵一阵抽搐的疼痛很明确的告诉他,这是现实。来不及顾及为什么会疼,他现在兴奋的不行。
也就是说,自己返回高中时代了?
江井轩用大拇指和食指捻了捻衣角,这是他紧张的时候下意识的小动作。
他没什么表情,眼睛却闪闪发光。
这是不是代表,他可以重新开始,从头再来?
“喂!姓薛的,我不知道你对猫毛过敏,”声音从背后传来,那人顿了顿,“你,没事吧?”
原来,腿疼是因为过敏吗?
这声音有些耳熟,一时间却想不起在哪儿听过。江井轩扭了扭僵硬的脖子,朝后望去。
此人一头卷毛,校服因为太宽而改成了紧身的,裤腿儿和袖子都被卷上去,露出洁白的小臂和一小截小腿,身体线条流畅舒适,显得腿特别长。
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顾盼流离,此刻却垂下。
钙里钙气的,怀里还抱着一只小nai猫。
江井轩盯着那只小猫看了会儿,学校什么时候允许带猫了吗?
这让他想起了小星——高一时薛景送他的猫,那时他们还没闹僵。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也不算是薛景送的,只不过薛景看到他在小区门口有一个纸箱,里边有只小nai猫,他善心发作,却又无法承担责任,因为他的父母不准。
但又实在看不得小nai猫流落街头,于是拜托他收养,可惜自从他那次被打住院后它就丢了。
怎么又想到薛景了?
他在心里摇摇头,回过了神,这才晃觉盯着人家发起了呆。
那人似乎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眼睫毛微微颤动,偏着头,俊秀的脸庞也怪别扭的,眼睛中不经意透露出一些愧疚,不时的悄悄瞄他一眼。
江井轩看了半天,觉得人也有些眼熟,但想不出这是谁,跟记忆中的同学也对不上号,当下有些疑惑,却没有直接问出来。
而是淡淡点了下头,慢吞吞的答,“没事。”
那人抬头笑,“不好意思啊。”话是如此说,语气却没有什么诚意。他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江井轩。脸还是那块冰山脸,明明挺帅气的,棱角分明,却总是冷着。那眼神看的江井轩有点不适应,“怎么感觉,你跟之前不大一样了?”
江井轩淡漠的回了他一眼,“错觉。”
这么多年在官场上,自然会有气场外漏。但是听着人的话,却像是同自己认识,心下把这句话画上了疑问,难道说…他现在不是用的自己的身体?
那人也没在意,听到他说没事儿,拉着他手腕就往南墙的方向走——那里有一栋墙比其他的墙要矮,可以翻到校外。
江井轩倒也没挣扎,由着他。
在还没弄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时,以不变应万变。况且,他似乎猜到,这十有八九是要□□去校外。
到了南墙,那人松开手,把猫放下,离墙有一些距离时,一手伏地,动作潇洒的一翻,就跨坐在墙上。江井轩仰头看他,有风吹起他额前的发丝,配上他此刻面无表情的样子,惹的人移不开眼。
他察觉到视线,对上了江井轩的眼睛,忽的勾唇一笑,十分邪魅。
江井轩挑眉,果然钙里钙气的。
那人见他没动作,两指放在嘴边吹了个响亮的口哨,眉飞色舞,“走呗,姓薛的,难道你不想你表哥薛景?”
他轻微的皱了下眉,夸张的大声说,“你不会又反悔了吧?我知道你是个好学生,但薛景家出了这种事,身为亲人不能不管吧?你——唉,算,你不去我去。”他眯起桃花眼,“这几天没见他,我想他想到不行。”
少年还坐在墙上,动作放荡的一条腿已伸出了墙外,一条腿屈起,就支着下巴眯着眼看他。
江井轩知道,这是要他的答复,去还是不去,得给个准话。
他目光在看到少年左耳上的一颗黑色耳钉时一愣。
没人能比他更清楚那是什么,款式很简单,干干净净,就单纯的黑色圆形耳钉,那是高一入学时薛景送他的。
江井轩愣在那,微风明明很轻,却吹得他打了个寒颤,小草在他眼里都变成了灰色。
一些破碎的、被他刻意想要遗忘的记忆碎片慢慢浮现在脑海里,脑中不适应的混沌也渐渐消失,变得清明。
这一刻,他意识到,坐在墙上的那个肆意的少年,是年少时的他。
怪不得声音耳熟,人也眼熟,却怎么都跟记忆上的对不上号。
原来,那就是他自己啊!
那么现在,“江井轩”在他面前,他又是谁?
之前的那些记忆是南柯一梦,又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