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寰一本正经:“我舍不得松开。”
傅知雪:……他这样到底让人怎么招架?!
窗外是熟悉的景色,他们驶向小区,路过江宅。
傅知雪疑窦升起:“这不是去我家的路吗?”反应过来,侧身大喊:“江寰!”
他以为今天的戏码是“丑媳妇见公婆”,没想到是其实是“三方会审”?!
他蹦起来,不顾一切掰开车门就要下车。
吓得江寰立刻停车,从背后搂住傅知雪讨好又安抚地亲吻。
傅知雪痉挛着,后背绷直:“你根本就不知道,这太心急了……”
“不知道什么?”江寰问:“你没准备好吗?”他掰过傅知雪的肩膀,强迫他面对他:“你不能等你所谓做好万全准备再出动,知雪,有些事永远需要冲动来做推力。”
傅知雪垂下眼帘,平静问:“你又是为什么这么急切,江寰?你在害怕什么?”
江寰的手指猛地攥紧。
年关将近,兼之傅爷爷出院,傅宅上下一新,立志要甩脱旧年的晦气。院内盏盏红灯凌空升起,与汀内白梅交相辉映。
傅爷爷坐在大厅内,手捧一只豇豆红釉洗爱不释手,其上犹如美人酒醉时飞起的红霞,在博古架下渗的微光中更显美妙。
江伯父呷一口茶,开口:“这盏是康熙年间所制,后沦落到香港,我辗转多手才搞回家,如今拿来赔罪正合适。”
傅爷爷眼珠子都黏上掉不下来了,却还要一脸矜持:“这一点小恩小惠就想收买我,那可真是,哼哼……”
江伯父循循善诱:“我自然知道傅兄向来不贪恋这些身外之物,只是近来西郊一道河湾,我看气候水土正好,闲来无事约三五钓友垂钓一番,也是别有意趣哈哈哈哈……”
傅爷爷眼一下直了,被这糖衣炮弹砸得晕头转向。
江伯父乘胜追击:“当年小芳的事也是我年轻气盛,没想在傅兄那横刀夺爱——”
“陈谷子烂麻子的事了!”傅爷爷大掌一挥:“谁年轻的时候不犯点傻?我不是那斤斤计较的人!”
江伯父大喜:“那可太好了!我敬你一杯,敬自由恋爱!”
“敬自由恋爱!”
傅知雪硬着头皮进来:“爷爷,江……大伯。”
江寰悄悄在大衣下扣紧爱人的手指,神情自若:“爷爷。”
大厅一片死寂。
傅爷爷刚敬的茶一下子吐出来:“你管谁叫爷爷?!”
江寰:“爷爷。”
傅爷爷站起来,颤巍巍手指台下江寰,又转而手指他老子,难以置信:“你当年拐走我初恋,现在儿子又把我宝贝大孙子拐了?!!!”
江伯父轻咳:“傅兄不也说了,当年谁没个年少轻狂的时候,自由恋爱万岁?”
傅爷爷瘫倒在椅上,双眼放空就要登入极乐:“什么时候的事?”
傅知雪心虚:“也没多久,就徐式千婚礼之后。”
“在那之前就有苗头了!”傅爷爷大喝:“在我住院的时候你就趁虚而入,我以为江寰你多少能讲点理,没想到跟你老子一样,Yin险!不要脸!!!”
傅知雪弱弱辩解:“这也不是江寰的错……”
江寰甩袖,利落一跪:“爷爷,错全在我,您想怎么罚,悉听尊便。”
江伯父和事老:“这就不值当了,孩子间的事……”
傅爷爷梗着脖子:“我不同意这门婚事!”
“爷爷!”傅知雪大喊。
三人齐齐望向他。
傅知雪看着爷爷,语无lun次:“江寰真挺好的……也是我不争气,但爷爷你看,事已至此……您要是不同意,我们也只能耗到您同意了。”
他垂下头,轻声道:“我真挺喜欢他的。”
江寰目光灼灼,傅知雪侧过头避开与他的视线。
傅爷爷长叹一声,痛心疾首:“行了行了,你们随意我是管不了了!”
江伯父拊掌:“皆大欢喜,家寰快快快给亲家磕个头!”
傅知雪&傅爷爷:……
傅爷爷见识了“得寸进尺”的最好写照,连连甩头:“受不起受不起,八字还没一撇呢!”
江伯父热情似火:“嗐,这算什么大事。家寰拿黄历过来我看看好日子定下来摆个酒席!”
江寰从善如流:“这月十五正好。”
傅爷爷一掀桌子:“都给老头子我滚!!!”
作者有话要说: 江寰:爷爷
傅爷爷:那江老头是不是要管我叫叔?
这波不亏
☆、叛变(下)
月色流淌入窗内,泼亮客厅这一大块地板。傅知雪眉头紧锁,忽然道:“找到了!”
六十余寸的屏幕亮起,悠扬的华尔兹飘满整个客厅。
傅知雪抱着杯温牛nai,在江寰怀里找到舒适的位置倚上去。
ru白台灯下,江寰眉目疏懒,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