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傅知雪安然无恙。
鉴于双方在这次斗殴中谁都不占太大的理,警察便调停和解,梁助当时在现场。
傅知雪皱眉:“所以裴钰什么事都没有?拘留都不拘留?”
梁助:“……江先生这打的明显是‘防卫过当’了,对方不计较已经算好的了……”
傅知雪不快:“那裴钰攻击我并让江寰受伤就这么算了?江寰手上那么大口子!那么大!”
梁助:……
傅总是典型的护短,您怎么不瞧瞧裴钰身上的伤口,青一块紫一款,全身上下没一块好rou,尤其是右手大拇指,听说神经受损,对以后的生活都会有影响。
梁助道:“裴钰手里握着伤情鉴定,已经超过正当防卫的必要限度……”
傅知雪斩钉截铁:“去告。”
梁助:“就怕败诉,对方反咬一口,江总再吃牢.饭……”
傅知雪:“等等!”
梁助再接再厉:“奇怪的是,我们了解到裴钰只有一位住院的母亲,无权无势,但这次却有数位律师陪同调解。看面貌,似乎是高家的律师团。”
傅知雪心下了然,必定是高晋言的手笔。
摆摆手,头疼道:“虽说不能就这么算了,但……唉,这次就让他得意一会。”
梁助送了一口气,跟老板告别。
傅知雪狠狠地挤了一大块沙拉,再次坚定了与裴钰彻底切割的决心。
——栀雪要消失了。
或许对裴钰而言,这就是最好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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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城。
冬日惨白岑寂的天空下,黄金海岸一线到尽头,寒风吹得高晋言的风衣猎猎作响,赤脚走在沙滩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足印。
高晋言的语言是与冷漠面容毫不相称的温和,正宽慰自己那优柔寡断的母亲:“……裴、高钰是姑姑的儿子,姑姑当年叛逆下嫁,这些年爷爷一直不肯承认他,您不知道也无可厚非。”
“……放心,高钰不会影响到我的地位,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项目,您忧心了。”
高晋言的温声絮语琐琐碎碎消散在风声中,他的声音骤然升起,仿佛绷紧了即将断裂的弓弦:
“您说什么?!”高晋言失态:“您说知雪受伤?”
电话对面说了什么。
“蠢货!”高晋言暴怒,也不知道在骂谁,紧接着问道:“他怎么样了?”
他母亲似乎被这样的高晋言吓到了,平复了会才回答:“高钰没事,就是知雪……有点擦伤。”
高晋言挂断电话。
裴钰,不,或许更应该称之为高钰,并不是他要找的人。
那晚得知傅知雪的回答后,高晋言困兽一般地找到裴钰的病房,开门见山地询问对方是不是救他的人。
裴钰放下书本,消瘦的手指拨弄着果盘里的水红石榴籽,否认了。
当时,高晋言心想——果然如此。
但为保险起见,他拿出了那天威胁傅知雪的监控录像,表达了自己的诚意。
当着傅知雪面删掉的,才是备份。
裴钰观看录像,等看完后,抬眼觑了他一眼,黑夜里,像是饥饿至死的一匹孤狼,亮得渗人。
“我不是。”他说。
高晋言点头,彻底确认了他不是。从刚开始对这位便宜表弟的关注,就让他明白他不是那种屑于欺骗的人。
转身离开时,心底还有些隐隐的担忧,担忧裴钰会报复。但想到傅知雪主要不主动招惹他,两人便是两个世界的人,毫无交集。
但,他没想到裴钰竟和傅爷爷能巧合到在一家医院。
高晋言摘下眼镜,揉揉眉心。长长的眉弓下下是疲惫的Yin影,日日夜夜的算计与统筹早已不堪负荷。
高家枝繁叶茂,子子孙孙多到数不清,只是一个裴钰,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一辆越野车飞过,后视镜的反光闪进他的眼睛。
下意识闭上眼。
紧接着睁大双眼,他意识到什么,狂奔着跑到马路边,冲进车里。
秘书和助理面面相觑,不知道什么大事能让他们万年笑脸的小高总露出如此急切的表情。
“快,快去查监控,”高晋言吼:“那天晚上,是不是有一辆车停在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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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平稳划过,很快就到了冬至。天色Yin沉,已有下雪的迹象。
傅知雪遇袭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不过是饭后茶余的平添一嘴。
但江寰受伤这性质可就大大不同,简直要轰动江城。作为众豪门夫人眼里的天字第一号金gui女婿,头三天,探病的人几乎要踏破门槛,其场景堪称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傅知雪这,只寥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