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都是如此,苏玄庭将府里事务管得铁桶一般,苏香香无事便往外跑,回来就窝在苏玄庭院里,反正她其他郎君忙得根本不回来住,她有话根本不知道跟谁说,梅儿起先也会来瞅上一眼,被苏玄庭斥责后,便不再来了。
“摄政王看似阔达醇厚,实则心思剔透。我在还是少廷君时,女帝艳冠群芳,尚且徐徐诱之揽入床帐,可见一斑。”苏玄庭知道她这几天被打击得狠,小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摄政王与女帝交好天下皆知,但有些宫廷辛秘,最清楚的只有少廷君。
他想着在苏府呆的时间不会太久,在处理账目上一丝不苟,提笔将一些旧账数目上的错处一一勾画更正,旁边桌上还堆着小山一样厚的账簿和库存簿,桌上四面都堆叠着书簿,只有正中央一块空着放纸墨笔砚。
他运笔行云流水,字锋刚柔相济,握笔的手指修长有力,指甲剪得整整齐齐,看他写字就是一种享受。
但凡年长的男人身上都有一股摄人心魄的魅力,心胸包容,从容有度,连眼神都沉寂下来,饱含智慧,他们有着能抗起大梁的宽阔的肩背,睿智的头脑,柔情的胸膛,吸引着繁花似锦的女孩儿。
她也不例外,苏香香艰难的挪开视线,心跳有些快:“照你这样说,摄政王见多识广,执政多年帐内美人必定个个国色天香,再想以美色诱他,是行不通了,我这几天有意无意试探他,恐怕已经触及他的底线,他起疑必定追查景王,但也会怀疑我。如果查出逍遥子那桩旧案,……。”逍遥子劫持公主,逃窜时抛下公主使之遇害一事,整个皇室都饶不了他,夏子焱出自逍遥子门下,她名义上也是逍遥子徒弟,迁怒于她并不奇怪。
“触及底线?你做了什么?”苏玄庭飞快看她一眼,刚好捉住她的视线,嘴角勾起。有一种人,即使他在忙事情,他的眼睛也没看着你,但是你做什么小动作他都知道,就像背后长了一双眼睛。
这一刻的苏玄庭,给她的感觉和摄政王很像,苏香香有点不自在,揣揣道:“也没什么……。”她就是眼看他不上钩,就想霸王硬上弓,给他喝的茶水里放了十日春。
“我猜他知道茶水有异,既然喝了……,而且药性发挥何等烈性,他倒神思清醒……。”苏香香咬着嘴唇,摄政王那时眼睛冷得掉冰渣子,她百般诱惑他毫不动摇,这么赤裸裸完完全全的拒绝,实在令人羞耻,她牙根都几乎咬出血来,跌跌撞撞跑了。
真的很丢人,苏香香想到那个场景,羞得浑身发红,捂脸,嘤~,真的没见人了。
“我初步踏入京城,便听酒肆里两名男子议论,此生若能得杜卿帐中美娇娘,少活十年也无妨,引多名男子附议,称苏府主母容貌仙姿如洛水神女,画廊多描摹此女牟利。”苏玄庭目光深深:“这样的画像,不久前,我也得了一副。”
苏香香松口气,她还以为自己长丑了,肯定是摄政王眼瞎。
苏玄庭想着别的事,得到画像时,他心中惊涛骇浪,即使知道结果可能会令自己再次失望,他还是劳师动众赶来,七公主年幼时聪慧机灵,就算沦落民间,也断不可能默默无闻,天可怜见终于找到她,没想到她立府封君,倒记得他的名字,连姓氏,也是姓苏。
苏香香听到,并不做声,玉葱般的手指,闲闲搭在苏玄庭腰上抚摸,眼神清明淡漠。反之苏玄庭的目光时冷时热,时喜时悲。
“既然没死,为什么不回轩北宫。”苏玄庭忍不住,语速很快,抓住她的手,他装得若无其事,心中早已乱成一团麻。
苏香香似乎早就想好怎么回答他,淡淡说:“那时你们入宫才五年立足未稳,轩北宫势力微弱,我就算回去时刻提心吊胆不说,你们谁能保证我性命无忧?”
在宫外她确实过了十几年好日子,那是在深宫无法想象到的生活,自由轻松空气都是甜的,假使陆景焕没那么丧心病狂缠上自己亲妹支开她的郎君,她会过的更舒适。
苏香香完全遗传当年女帝倾城绝艳的相貌,女帝骄奢跋扈,苏香香性格却温婉贤淑。下至平民上至权臣没人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议论皇室,但是茶余饭后意yIn苏香香这类佳人几乎是人生乐事,她如此美色,画像传遍大江南北,苏玄庭有心寻她,会有她的画像并不奇怪。
“就因为你怕有人害你,就甘愿做一介平民?你扪心自问,宫里但凡谁敢对你不利,我们哪次不是以命相搏?”苏玄庭眼中写着无数疑问,苏香香并不回答,他也知道自己情绪太过激动,虽然他想控制:“十几年了,整整十五年,你有无数时间,为什么不来找我?”
“找你?找朱府主君?找来做什么?”苏香香眼中讽刺,语气带刺,多年未见,当年那个性格跟头小狮子一样的少年,还以为他能忍住多久。
她想撇开他们,苏玄庭果然暴怒:“是你把这印记留在我身上,想要撒手不管,没这么容易!”他几乎是用撕的,将外衫扯碎,仿佛急于想要证明什么,狠狠的咬住她的唇,近乎愤怒的亲吻。
男人后腰大片菲丽绝美纹身,纹的是天堂鸟,一种意喻比翼双飞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