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胖一手抢过顾成羽的篮球,“就说我打篮球扭到脚了,体育课我跑不了,我去医务室坐会儿。”
“诶!”顾成羽想抢回球,但又挤不过张胖,“知道了,你把球还给我。”
张胖不给:“我玩一会儿,这篮球还挺帅的。”
“那是,这可是我的新球。”顾成羽抱胸,自信仰头,“磨了我妈好久了。”
这时陆燚突然插一句,“你的篮球寿命都不长。”
顾成羽挺胸反驳,“那是因为……”
“啊……啊啊!”
一团黑影和惨叫声同时闪过,陆燚拉过江淮往旁边缩了两步,顾成羽还在懵逼状态,旁边的人已经消失,新到手的球也被弹下了楼。
“张胖!”顾成羽和陆燚同时叫到。
张胖已经滚在了楼梯转弯的平台上,以四肢叉开的姿势趴在角落里,坚难地竖起一根手指表示自己还活着,慢慢吐出卧槽二字。
顾成羽和陆燚合力把他扶了起来,幸好张胖穿得厚,只是手有点小擦伤,头上除了灰尘,暂时没发现有红肿的地方。
张胖腿还在打抖,“哎哟……哎哟……”
陆燚帮张胖拍着身上和脸上的灰尘,皱眉问他:“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江淮顺着栏杆边下来,“张胖你没事吧?”回应他的还是哎哟和哎哟。
“只顾着看球不看路。”顾成羽帮他拍完裤子上的灰尘,猛地站直,“我的球!”回头发现在楼下的走廊上,然后抛下张胖就去捡球了。
江淮也有些担心,“你们先送张胖去医务室看一下吧。”
陆燚还未回答,顾成羽那大喇叭就从楼下上来开始说:“我们一起去啊,淮哥你不也要去医务室吗?”
“张胖要两个人扶吧?”江淮问。
“他不用。”陆燚对着江淮说完,就看向张胖,往他脸不轻不重地打了两巴掌,“能走吗?用两个人扶吗?脑子没事吧?”
顾成羽憋笑,一只手抱球一只手扶张胖。
张胖撅着嘴,委屈但不说,缓了一会儿说:“能走,不用两个人扶,脑子更聪明了。”
一下子逗得在场的三个人都笑了。最后陆燚扶着江淮,顾成羽扶着张胖,四个人一起去了医务室。
校医给江淮放体温计,然后又给张胖处理伤口和检查其它部位是否肿起。
顾成羽则是抱着篮球回到班里集队的地方同体育老师说明情况,然后帮老师点名,配合老师检查八百米。
陆燚和江淮坐在医务室的长椅上,旁边的白布帘后面时不时传来张胖听似在喊痛却又带着笑的声音传来。
江淮听到忍不住笑了一声,陆燚被吸引过去,摸上他的额头,“还很难受吗?”
“心里有些难受。”江淮低头,“抱歉,我不说是因为我不想让你为这种事情图增担心。”
陆燚收的手停在半空,状态好像一下变得无力,又慢慢收了回去。“……江淮,我知道你觉得跟我说了我也不会让你一下变好,可是你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你是心情不好还是不舒服,所以到头来我不仅会担心你,而且还会认为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对,才导致你这样的。”
“……”江淮头低得更低了,把半张脸都藏进衣领里。
“啊!”张胖一声惨叫惊得两人同时抬头,面向传来声音的地方。
女校医从里面走了出来,边摘下口罩,边走回座位上,开始写东西,“里面那位躺着的同学叫什么名字?”
陆燚见她看向自己,就莫名地坐直,“张政宝,弓长张,政治的政,宝藏的宝,18岁。”
“嗯。”女校医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常,没了刚开始工作的热情,言语间就像个机器人在说话,“他没什么事,伤口我给他处理好了,按时换创可贴和喷药在肿的地方。”
她写完一本,又填另外一本,应该是记录在案,“如果后面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可以来找我,或者让家人带去看一下。”
“好的。”陆燚点头。
女校医又把犀利的目光投给江淮,“那位男生的体温计可以拿出来了。”
江淮把体温计拿出给了陆燚,陆燚站起来拿过去给女校医。他发现她接体温计的时候还看了江淮两眼。
过了一会儿,女校医把体温计的水银甩下,“38.4,发烧了,江淮是吗?”
江淮一愣,“是。”
“嗯。”女校医又抬头看了他一下,“有哪里不舒服吗?”
陆燚抢在前面回答,“老师,他昨天在医院开了药了,还没吃完,现在只是来量一下体温而已。”
女校医停笔,“是吗?拿过来我看一下。”
陆燚直接把手里的药给她看。
张胖从布帘后慢慢走出,坐在江淮旁边,紧挨着他,“淮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江淮摇头,反过来问他,“你没事吧。”
“我也还好,魂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