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晌午,隐剑山庄庄主白叡的书房门户紧闭,隔音良好的房间没有一丝声音泄露出来。书房外看似空无一人,实则在暗处隐藏的二十名影卫的护卫下,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爹爹,若非女儿警醒,及时脱了身,恐怕已中了那小人jian计,被他……被他……”灵秀说着,垂头用丝帕掩着嘴,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此时,灵秀正坐在椅子上,房中只有她和白仙仙的父兄四人。听了她一番声泪俱下的控诉,白叡、白修和白逸三人都沉着脸一言不发,一时间只闻少女的啜泣声,仿佛暴风雨的前奏,房中气压低的可怕。
一夜疯狂后,灵秀一觉睡到了快中午,还是魁对一干影卫下令不管谁来找,都只回主人身子不爽,今日需卧床休息。当白仙仙的二位哥哥闻讯急匆匆赶来探病时,灵秀正在沐浴梳洗,要不是魁出面阻挡,白逸都要直接闯进闺阁了。而后,灵秀称有要事需禀告爹爹,和白修白逸二人一同来到白叡的书房。遣散左右后,她便将昨夜南宫隽的所为九分真一分假的禀告了父亲和兄长。而这一分假,就是她在酒里动的手脚了。
终于,白叡打破了沉默:“修儿,你去验验,酒里到底放了什么!”
“是,父亲。”白仙仙的嫡亲大哥白修拿起桌上的一个玉瓶,打开了塞子。这个玉瓶,是昨夜灵秀趁南宫隽不注意时收集的。
白修也是自幼习医,除了医术Jing湛,对旁门左道的药物也甚为Jing通。只见他嗅了嗅瓶中的ye体,又倒出一点用舌尖尝了尝后,脸色一变,道:“父亲!正如小妹所言,这酒中确实下了春药,而且……是唯有与男子交欢才能解的’春情散’!”
“砰!”
白逸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转身就要去找南宫隽算账。
“逸儿,回来!”白叡神态威严的喝道。
白逸停步转身,一张俊脸上满是愤恨:“爹,那jian人竟敢对小妹用如此狠毒之物,不立马将他斩于剑下,难解我心头之恨!”
“胡闹!你可知那南宫隽是何等身份?!他是皇帝的亲侄子诚王,身后站着整个朝廷,岂容你说杀就杀!”
“王爷又如何!堂堂王爷,还在我们隐剑山庄做客,就敢对小妹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岂不是欺我隐剑山庄无人!请父亲允许我为小妹讨回公道!”白逸紧握拳头,额角都暴出青筋。他何尝不知隐剑山庄虽在武林中地位超然,但若真因斩杀王爷触犯了天颜,与朝廷对上,却无半点胜算可言。说到底,哪怕整个武林各派联手,在国家机器面前也是不够看的。但得知自幼被自己捧在心尖上的小妹遭如此算计,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歹人污辱,他又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见父亲与弟弟气氛僵持,白修忙打圆场:“二弟稍安勿躁!我与诚王结交半载,素日观其品性,堪称谦谦君子,此事……恐怕有异!”
闻言,灵秀身子一晃,睁大盈盈泪眼,颤声道:“大哥……莫不是以为仙仙说谎……”
见小妹一脸伤心绝望的模样,白修心头一痛,忙温声安抚道:“大哥绝无此意!只是此事实在蹊跷,诚王绝非蠢人,即便当真色胆包天,也不至于在隐剑山庄就对小妹下药……也许,是有人栽赃陷害……”
灵秀低头默默垂泪,心里却在想:南宫隽还真敢在白家地头上就对白仙仙下药,只不过,下的是更为隐秘的诱情香而已。
白修所言也正是白叡心中的疑虑。他沉yin片刻,看着梨花带雨的女儿问道:“仙仙,你昨日与诚王应是初见,怎的……就与他相约月下对饮了?”他不是怀疑白仙仙说谎,而是有太多的疑惑未解。他深知自己女儿虽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却心性单纯,绝非会主动与陌生男子花前月下的放浪女子。
灵秀擦擦泪,哽咽着说道:“回爹爹……其实女儿与那人,并非初见。一个月前,女儿去山下药堂出诊,不料途中遇到几个登徒子欲对女儿行不轨,那人刚巧出现,赶走了那几个歹人。当时女儿觉得过于巧合,担心此人用心不良,便命影卫暗中跟随。可后来影卫回报他半夜从后门进了太平镖局,与余镖头密会了近半个时辰,以为他与我们白家有些渊源,便没再多想。昨日又恰好在回后院路上偶遇,听闻他是大哥的友人,被他一番花言巧语打动,就鬼使神差答应与其在湖边叙旧。却没想到……”
灵秀话中所说的太平镖局,是白家产业,更确切的说,是隐剑山庄用于掩护其在江湖上的情报网的一个幌子。而那余镖头,则是隐剑山庄情报系统中一个举重若轻的人物,据原文所述,正是因为他的背叛,南宫隽才得以知晓隐剑山庄屹立江湖鳌头的最大凭仗,继而打起了通过欺骗白仙仙的感情打入白家内部,伺机掠取隐剑山庄秘宝的主意。
原文一开头白仙仙与南宫隽初遇那日,作为伏笔,作者曾提了几句南宫隽与余镖头秘密碰头一事,但白仙仙自然对此一无所知。沉浸在一见钟情中的纯情少女,哪会想到让影卫去跟踪心上人?
灵秀之所以此时牵扯出余镖头,除了坐实南宫隽的不轨之心,也是为了给白叡敲一记警钟。原文中南宫隽初时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