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陀:“……”
阿陀摆摆手:“不去不去,没看着我在练剑呢,不去。”
阿罗拉了拉阿陀的袖子,“阿陀,我们一起去吃鸡噢。”
阿陀:“……”
陀罗兄弟驾轻就熟地溜出上天庭,乘着仙鹤到人间去买烧鸡。他们有几个常去的地儿,因着凡人寿命短,祖传的老店也有可能会中途夭折,时不时就需要换一家店。这段时间常去的一家烧鸡铺,祖上一直都是买烧鸡的,金黄流油,老字号了,还有顶好吃的酱牛rou!
老大爷把店交给自己的女儿二娘,二娘经营了一生,一代传一代,最后把自己店交给自己的小幺女。以前围在炉前牙牙学语的小幺,现在都能给他们做烧鸡了。小幺嫁了一个好人家,生下来的男宝如今坐在炉前,看他娘做金黄的烧鸡,垂涎三尺。
人间这会儿到春末了。两个糯米团穿着藕粉色的小锦袄,坐在老旧的木头长板凳上,满嘴油光,阿罗吃得开心了,小腿一晃一晃。阿陀可以拍拍胸脯,是祖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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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恩正准备着和雁殊仙君打道回昌州,解决掉最后一个蜃海人贩子窝点,这事差不多该就此解决了。溜了一个圈发现,雁殊仙君又不在。
程道士习以为常,自顾自收拾好了包裹,盘点了一圈所剩无几的符篆:
驱蚊符两张,没用,他不招蚊子。点火符篆三大打,没用,他不烧饭。装神弄鬼符,嗐,他已经洗心革面了好吧?再也不会心血来chao扮成姑娘上街招摇了。
传送符最后一张,没错就是最后一张,眼下雁殊仙君不在真是太管用了,但是这张符看上去似乎,好像,也许?有那么一些问题。
凭着程神棍那不忍直视的眼力劲儿,他端详了许久,依旧没有发现问题。
然后,那张不合格的传送符把他送到一座人迹罕至的山头,断水断粮的程神棍程臭道士费了不少脚力,在山中浪了小半个时辰。之后,被坐在客栈屋顶上回过神的雁殊仙君,带着回了昌州。
这真是一个令人忧伤的故事。
昌州风景旧曾谙,春风拂面。程道士解决了最后一个蜃海据点,笑得眉眼弯弯,再缓个两三天,等京中那边一起收网,这事儿就真的解决了。是以,程道士开开心心地用一些废旧木头新搭了一把简易的摊位,临街吆喝起来。没办法,他的家当还在留在容县的客栈里,也不知老板有没有扔,或者拿去当柴火烧了。
解签算命的黄大仙重出江湖。好消息好消息,黄大仙新开了两个业务,转运和生财,正准备投入运营。
程恩:“算命啦算命啦,黄大仙转世,不准不要钱。”
程恩:“算命啦算命啦,问前世今生问姻缘啦,黄大仙独家转运秘籍,值得拥有啦。”
程道士从清晨坐到黄昏,看着街上一如既往熙攘的人流,拍了一天的苍蝇,招牌微笑渐渐消失。
昌州人民忘性真大,年前他抢手呢,如今摊前连只鸟都没有。坐在一旁的雁殊仙君暗自好笑,现了形,圈着趴在桌上装死的程神棍,兀自看街头风景。
雁殊仙君难得露一回脸,立马从街上吸引来了一个走路生风,买菜回家的大娘。
那个大娘看着雁殊公子,眼中Jing光一闪,急忙上前来。大娘左顾右盼,把雁殊公子整个人挡得结结实实,凑近压低声线说:“这位公子好生俊俏。可曾婚配,要不大娘我给你介绍介绍,我看你跟我家的二姑娘很是般配!”
程恩:“噗——”
雁殊毫不留情掐了一把程道士的腰窝。
自己心仪的公子丝毫不搭理她,那位大娘也不气馁。要知道,如今好的公子哥儿可是都心高气傲的,不心高气傲哪成呀?心高气傲才好!心高气傲才证明有几分真本领咧!
大娘三寸不烂之舌谆谆告诫,开始曲线救国:“哎哟我的公子哥儿,你可不能想着,婚配拖个三五七年没事哟。你不知道啊,我们昌州那户姓陈的人家,卖绸缎的,虽然说是商贾人家,但是可有钱啦。早些不是跟京上的郑家定了亲事吗?”
程恩抬起头,听那大娘继续说道:“郑家你知道吧?京城皇帝的宠妃的舅舅的堂妹妹,就是嫁到郑家的!大户人家!陈家攀上了郑家,多好的事啊,郑家公子又是一等一的相貌,一等一的才学。当然人家郑公子哪能跟你比较。”
“两家人原本今年元宵节就要做亲家,这个日子好啊,适合娶亲,请帖都送了,街坊邻里都知道了!谁知道那陈家的姑娘年前就得了重病,元宵起不来人呢,愣是拖了好日子,可不把郑家得罪坏了吗?人家还不介意,喜欢着那姑娘咧。就另外改了个日子,你不知道,陈家姑娘刚病好,起得来床呢,就好走淑女步养仪态给未来夫君做衣裳了。这一不留神,熬夜做衣裳房间给烧了,毁了人家姑娘半张脸!”
“陈老爷把那些下人打得可惨了,我家老头说都去了半条命,可惨了。那姑娘真是命苦,但人不坏哟,一能走就到郑家退亲了,可重情义了,说是不能糟蹋人家公子。”
那大娘最后总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