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谗言、猜忌、折辱、人尽可夫(高H)
“滚!都给朕滚!”
御书房内,殷牧将案上的奏章一扫而落,对着跪在下面的青年怒吼。
青年长得颇为清秀白晳,此时他涨红了脸,颇为激动愤慨地站起来大喊道:“陛下,庄秀贤此人是个祸害!难道要等他助敬王打进京城来,夺了陛下的皇位,才来后悔吗?”
“来人!将他拖下去!”
“陛下,忠言逆耳啊——”
殷牧自从宠幸庄秀贤之后,就越来越少招幸男宠。本来大家都以为他只是一时新鲜,沉浸在折辱讨厌的人的快感里,眼见着殷牧对庄秀贤越来越好,大有独宠一人的架势,很多备受冷落从而心有怨气的人都坐不住了,纷纷到殷牧面前进谗言。殷牧自然大怒,赶得赶,罚得罚,但仍有那么多人不怕死地上赶来找他不痛快。真是可恨!
这时,大理寺卿崔皎然款款地走进来,他竟然没有跪拜没有见礼,就那么直接走近殷牧。殷牧对此竟然也没有怪罪,可见在他的心里崔皎然还是有些份量的。
见着崔皎然脸上的柔柔笑意,殷牧只是转过身去,略带气闷道:“你也是和他们一样,来劝朕疏远提防庄秀贤的吗?”
崔皎然心机何等深沉,出头鸟都是让别人做,他不过稍微暗示一下,那些蠢货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
心底呵呵冷笑几下,就面带柔柔笑意,语声说不出的温柔道:“怎么会呢?陛下宠爱谁,焉有臣子置喙的道理?何况庄大人秀外慧中、才华横溢,也的确值得陛下喜爱倾心。看到陛下与庄大人相处融洽,亲密无间,臣只有为陛下高兴的份啊。”
几句话说得殷牧脸色稍霁,他这才转身望向崔皎然,却一眼望进崔皎然的盈盈双目里,不觉一时怔然。
崔皎然不动声色地伸出双手,握上殷牧的手,缓缓道:“陛下不要为一些无聊之人的闲言闲语动怒,气坏了身子臣可就得心疼了。无论他人怎样说,只要庄大人一心向着陛下,那又何必理会他人的疯话?”
“对,只要他一心向着朕,那么朕自不必理会他人的话。”殷牧重复地喃喃自语道,却不见崔皎然眼中一刹那流露的仿佛毒针一般的光芒。
“陛下,庄大人求见。”此时,内侍进来柔声通报。
庄秀贤也不知道怎么的,一个同僚突然就肚子疼,拜托他转交一本奏折,“我怕陛下等急了,怪罪下来,拜托你啦,庄大人!”说完,他就急着要上茅厕,一把将奏折往他手里一放,就跑得不见人影。
庄秀贤看了看,只不过是敬王请示入京述职的寻常奏折,哪里就急着上奏了?虽然以前陛下与敬王同为皇子时两人互为皇位的竞争对手,但如今大局已定,一者为皇,一者远驻边疆,敬王又一直安分守己,并没听说边疆有什么异动。哪怕从前有什么龃龋,现在也应该放下了吧。
虽然满心疑惑不解,但庄秀贤还是将这本他视为无关紧要的奏折带了进去,代为呈交给殷牧。哪晓得,正有一张大网等着他往里钻。
好、好,好你个庄秀贤!
由于庄秀贤低着头跪在下面,并没有看到殷牧打开奏折后满面如乌云压顶般的Yin沉。
殷牧皮笑rou不笑地咬牙道:“庄爱卿真是朕的好爱卿啊!”
庄秀贤不解其意,但还是正声答道:“为陛下分忧,是臣等的本份。”
殷牧差点绷不住笑脸,牙龈咬得更紧,语声几乎从齿缝中蹦出:“庄爱卿是为朕分忧呢,还是为远在边疆的敬王分忧呢?”
庄秀贤满脸莫名,不禁抬起头直视殷牧,面色苍白地为自己辩解道:“臣是陛下的臣子,自然是为陛下分忧。敬王是陛下的亲兄弟,如今驻守边疆,劳苦功高,陛下万万不可胡乱猜忌,以至亲者痛,仇者快啊!”
殷牧听到第一句时面色还稍有缓和,可听到后面脸色比之前还要差劲,就差气疯了。
此时他脑海中不禁冒出别人对他说的一句句话。
“庄秀贤与敬王一向交好。”
“庄秀贤心里最想要继承皇位的是敬王。”
“庄秀贤是敬王的内应。”
“庄秀贤时时刻刻盼着敬王回京继承大统。”
“陛下,庄秀贤此人是个祸害!难道要等他助敬王打进京城来,夺了陛下的皇位,才来后悔吗?”
——难道要等他助敬王打进京城来,夺了陛下的皇位,才来后悔吗?
——夺了陛下的皇位,才来后悔吗?
——才来后悔吗?
“无论他人怎样说,只要庄大人一心向着陛下,那又何必理会他人的疯话?”
?可惜,庄秀贤一心向着的不是朕!是敬王——
自从被庄秀贤救起后,殷牧就一直对他心存好感,总在刻意地关注着他的事。出宫建府后还向对方发过邀请函,想与对方交好,可惜得到的是对方委婉回绝的消息,理由是身份低微高攀不起皇子。
殷牧失落又自我安慰,也许对方真是对于他皇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