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本因春困难解,只想在园中逛逛,嫡公主出行必定铺排,为免其扰,只带了几个贴身侍女相陪。
安平从小居于深宫,每时每刻注意,不得多说一句,多行一步,多添一着,而今寻了夫家,宫中之礼却已深入骨髓,未因环境改变而失了规矩,吴靖待她过于尊敬,二人不似夫妻,倒像君臣。安平转念一想,他们也只能如此相处,起码有尊敬,若是怨偶岂不是折了天家与将军府的颜面。
安平虽在宫中,倒也听太子谈及吴靖骁勇,亦知吴靖之前的嫡妻,有时静坐于公主府内,常常胡思乱想,不知吴靖与那先夫人是如何相处的?听闻二人情笃,可若真是如此,府中长孙又是从哪个狐媚子的肚中爬出,想来可知吴靖之情薄。
安平被园中的蝴蝶吸引了目光,拿着手中的团扇扑着,不觉已将侍女甩在身后,但又见蝴蝶竟往假山飞去,闺阁小女难得的兴致不想就此作罢,便敛声屏气地踱步过去。
不想却听到说话声,安平便又向前凑了凑耳朵,立时脸都红了一片,那厢私会的人不顾室外开阔,人多眼杂,竟在此间做此yIn戏。
安平看着与她相对那人面上的chao红,愣在原地不发一言,她从未见过那人,但其媚态,若自己是个男儿也必是被她勾引去了。忽地二人目光相接,只听到那人高yin,安平一时竟难堪不已,后方猛的一拉,安平刚要惊呼出声,却被那人捂住秀口。
安平紧张起来,但感觉那人轻轻抚着自己的肩背,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己的驸马。吴靖见公主冷静下来,又听到假山内窸窸窣窣之声,忙抱着公主离开,安平深觉不合礼法,正要拒绝,不料吴靖却说,“公主扑蝶如此不小心,竟将脚崴了”
安平知吴靖在给自己台阶,也只得顺势而下,由他将自己抱回公主府中。
吴靖一路抱着公主,引得一众奴仆纷纷探头打量,安平只觉面上发热,又往吴靖胸膛缩了缩。吴靖将公主安置于春凳之上,随后也坐于公主身旁。
吴靖知晓刚刚公主所窥何人,更知二人所行何事,但公主毕竟初嫁,年纪轻些,面皮也薄,吴靖只得一边轻拍公主,一边思索如何向公主解释。
安平沉浸于刚刚窥到的情景,又想到面向自己那人脸上的chao红,亦是羞的不能言说,偷窥到便已是失礼,谁曾想还被驸马抓个正着,这下可将天家颜面丢尽了。安平只得静静地躲于吴靖怀内,由着他安抚,不论谁先说都是尴尬。
过了半晌,吴靖才开口道,“公主年纪尚小,接触到以往没见识过的,亦是寻常,莫要再羞了”
“本不是什么大事,也是随侍的奴婢不尽心,前院儿也是有错,臣会处理,公主安心便是”
“这日头也毒,公主也要照料好自己才是,莫要中了暑气”
公主平日与吴靖相处皆是本着君臣之礼,若非安平传召,只怕吴靖一个月也不会踏入此间,要么说着规矩繁琐。好好的夫妻这么疏远,哪是过日子呢?如今吴靖怕自己尴尬,便先起了话茬,又是如此温声细语,以往总觉得凡是当了将军的必定五大三粗,豪迈粗犷,没想到自己的驸马倒是如同儒将一般,怪道父皇兄长皆赞不绝口。
“无事的,倒是辛苦驸马抱了吾一路”
吴靖低下头看向公主,只道,“公主太瘦了”
安平昂首看着吴靖,二人四目相对,吴靖脸上的热汗从额上滑下,许是天气太热,二人都有些晕头,吴靖看着公主的樱唇,竟不自觉喉结滚动。不知是谁主动的,二人之间的呼吸混杂,辨不出是谁的气息,最终两唇相依,公主本就因花园之事害臊,而今更是春情涌动。
吴靖被公主留于府内,那边得了消息,亦是开怀。
王氏眼下并无甚忧心之事,只要吴靖与公主一切顺遂便好。
安平自小的教养只让其做个皇室嫡女,规行矩步,但今日与吴靖如此荒唐,由午后到天黑,生怕一同出宫的嬷嬷口诛,又怕撰写起居录的文官笔伐。吴靖享受着软玉温香,手指轻轻在公主脸上划弄,揉捏着耳垂,总觉公主过于害羞。宫规把好好的人都拘束坏了,像是只可远观的神,没有一丝感情,但吴靖又慨叹公主年纪尚轻,离了那深宫大院,在这四方小院也算得了自由,没了束缚。
“姝儿饿否?可要传膳?”
安平听其叫着自己的闺名,心中一热,又往吴靖怀里钻了钻,“并未,不若我们说说话可好”
吴靖又为公主裹了裹锦被,便道,“好啊,姝儿想听什么?”
“未嫁之时,听闻驸马得了个弟弟,但应该不是我那婆婆所生吧”
吴靖大笑,“怎么可能呢,是我二娘”
“从未见过她呢”
“父亲待二娘着实爱怜,人人称道”
“父亲与他感情很好啊,但也未听闻府中下人传说‘宠妾灭妻’”,公主纳罕,似问非问、
“不会,父亲虽爱怜,但亦知分寸,何况我那二娘待我母亲极为尊敬,礼数又周到”
“倒是想见见驸马口中的二娘”
“不日便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