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烟返去而复还,回来时谢筝已经昏死过去,不着寸缕满身狼藉地趴在地面上,乌黑的头发覆着他雪白的背,纤细柔软的手臂伏在黑土之上,过于瘦削的手背上青筋迸起,昭示着他曾有过的一番挣扎。
他的双腿大开着,柔软的发尾浅浅披在娇艳的、布满红粉掌痕的tun尖上。白嫩晶莹的tun瓣儿往内往下,一枚菊xue被cao得翕张不已,好一会儿合不上去。露出的xue口往内窥看,让人cao得麻木乖觉的肠rou一片炽朱色,不时有水意在晃荡的肠xue内淌出来,与里头灌满的阳Jing一起。而两瓣因激烈的承接蜷缩发皱的花唇之间,前xue更让禅修们cao得一张便吐出一掌的白浊水ye,祝烟返双目一瞟,直可看见里头艳红的媚rou,甚至能看到隐隐贲张的胎宫。就在被他注视的一息之间,谢筝身子里胎体一张,竟有一滩带着血丝的浑浊水ye汩汩从他Yin道内溪流般淌了出来。
祝烟返眉头一皱,知是谢筝怀孕才几个月,羊水就因为方才禅修们的惩戒提前破了,如此一来,若不救治,孩子定会生生死在宫内。他沉yin道:“谢筝虽然罪孽深重,但他腹中骨rou……”
禅修掌门道:“他体内魔气已遭遏制,那孩子当不至于成为魔子。听闻此子是舒门后嗣,来日若能平安娩出,也算幸事一件。但谢筝生性狂悖偏执,如此乖张,必不得教育幼子。如若师弟要留腹中胎儿一命,彼时定要除去谢筝性命才是。”
谢筝勉强地睁开了眼睛,意识迷离之际,他正听见这么一句。不由地,他心里一松,心道若是必死之局,能为月哥哥留下嫡亲血脉,那倒虽死无憾了。
他心念至此,知道能不能为舒汲月保住这个孩子,让这孩子最终代替自己留在月哥哥身边,总归是要靠着那心软的魔尊殿下了。祝烟返将他捞起来挂在手臂上时,他不仅不挣扎,更Cao着已然沙哑的嗓音,虚声道:“叔叔对我的恩情,谢筝至死不忘。只求叔叔念在孩子无辜,他父亲又是……又是……为我保住这孩子,送至月哥哥身边。”
祝烟返冷笑一声:“我虽没有下作到与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过不去,也不会蠢到把你的孩子送到舒汲月那里去。怎么,留着他在小摘面前碍眼?以后他两人重归于好,生个三五个孩子的,全管你肚子里这个叫长兄长姐?你想得也太好了些!”
他容颜艳丽,神情冰冷,唇边始终有几分讥嘲之意。
当年他也曾经,为褚清怀胎十月。却在即将临盆之日,不得不离开了自己心爱之人。他亲自把褚清送回不属于他的世界里,而自己却只能带着幼子,远遁山林,立誓他与那孩子,一辈子再也不出现在褚清面前,绝不叫褚清再动情念。
正因他曾那么爱一个人,又不得不将那样一片深情割舍。当他知道褚清和肖拭萝有了爱欲纠葛时,才几乎疯魔。
谢筝这时候,感到羊水几乎流干,那远不足月的胎儿已卡到了宫口。小腹坠坠,宫口之外撕裂般地疼,双腿不住痉挛着。他忍不住嘶声呻yin,两只手掌无处着落,难受地揪紧了自己衣带。体内羊水已流淌出来,他只怕这孩子生生憋到窒息就这样死了,忍着剧痛将自己嘴唇咬出了血丝,疼痛之外勉强分出点心力飞快地盘算怎么保住孩子。
现在一切再明白不过了——祝烟返自然会偏向他亲亲的侄儿。而自己不过是个借了谢摘的身份,骗得他一两日相助的陌路人。魔尊殿下为了自己的侄儿舒心,自不会管别人父子死活。听他的意思,摆明要让自己的孩子做个流落在外的野种,这要谢筝如何甘心?
他思绪纷乱之间,祝烟返似乎也心念一动,指尖一动,画了一个传送阵,把他带到一处陌生的竹林之中。簌簌竹风之间,祝烟返手臂一松,把谢筝丢在了地上,居高临下望着他:“谢筝,你与这孩子是死是活,现就全看你自己了。”
他手指竹林之外,道:“出了这竹林,便是一处神医隐居的山谷。你若能求得那神医救一救你这孩子,说不定你父子二人能得以保全。”他艳丽的唇兀兀地弯起:“我保证,若你们活了下来,我绝不再找你们的麻烦。”
谢筝痛哼一声,苍白的手臂攀在竹林地面上,额角青筋错落绷起:“真、真的?”
祝烟返足下一转,不再答他,径自走在竹林小径里,飘然离开。
现下最折磨谢筝的正是怀胎的痛苦。他曾经受过许多折磨,都以为那是痛的极致,却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一种痛,直搅得他全身抽搐,恨不能将孩子生生剜出来,再不做人以免受这样的苦痛。他努力撑着自己站起来,可才撑起膝盖,肚子里的坠痛和胎儿挤压着肠壁膀胱,仿佛就要滑出来的窘迫感又让他再度伏倒。最终,谢筝便挽着地上的乱石,趴在地上一点点向前爬动……
只爬出十尺距离,他已忍不住流出泪来。他觉得自己真是好辛苦、太辛苦,有一下儿怀疑为什么要忍受这样的折磨?舒汲月又在哪里?他知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多痛、多委屈?
谢筝一面往前爬去,一面止不住小声地哭泣,泪珠啪啪坠落在他手背之上。他腿间已有血污顺着大腿流出来,将地面打得洇shi,爬过的地方,全留下一线刺目的红痕。谢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