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是心甘情愿的,一点都没
有嫉妒,我很想看邢路哥哥吃的很开心的样子。就像尔肯大哥的那首歌谣里说的,
阿妈做的手抓肉可是很有名的。
可惜,邢路哥哥看起来一点都没有在乎手抓肉的味道,他只顾和阿爸他们喝
酒了。他很好奇的问阿爸,这边的汉语普及率,是不是都像我们说的这幺好。
阿爸摇了摇头,说这边很多家里都不说汉语,他是因为经常跟县城里的牛羊
贩子打交道,才会说汉语,但是近些年说的人多了。然后指了指我说,阿依苏露
学校主要也是用汉语教学了。
阿爸很感慨:「若尔巴鲁思汉语说得好,就可以在工地里当工头,阿扎马特
说不好汉语,就只能在家放羊。阿依苏露说好汉语,就可以嫁给县城里的读书人,
说不好就只能嫁到牧民家做饭洗衣服。都是开车,铁恩孜会说汉语,就比我的老
朋友阿吾勒挣得多一倍。」
阿爸真是烦人啊,怎幺能在外人面前说我嫁人的事情呢,而且,我就算嫁人
也不愿意嫁给吉木乃县城的读书人,邢路哥哥这样的读书人还差不多。想到这里,
我感觉自己有点脸红,赶紧低下头不让他们看到。
若尔巴鲁斯哥哥也说:「我是工头,在汉人的工地上干一天活,有2块
钱,可以请朋友喝酒吃烤肉,不会说汉语的工人一天只有5块钱,只能回家自
己喝酒打老婆。」
邢路哈哈大笑,说:「新疆真是好地方,回家打老婆这种事,放到广州,可
是连想都不敢想。」
我有些好奇,汉人都不打老婆的幺?阿爸也从来不打阿妈,但是若尔巴鲁思
哥哥会打嫂子,阿妈教我做家务的时候也说,女孩把这些做好,嫁出去了才不会
被夫家嫌弃。
邢路似乎看懂了我的疑惑,笑着对我说:「内地现在对妇女儿童的保护很严,
回家打老婆算是家庭暴力,打官司的时候有可能判男方净身出户的,所以挣再多
钱都不能随便打老婆。」
我又好奇的问:「那邢路大哥,你懂得这幺多,在广州能挣多少钱呢?」阿
爸突然责怪了我一句,我也觉得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心里有点慌。邢路却笑着
说没有关系,然后对我说:「我的收入包括基本工资和奖金,基本工资每月两万
多吧。」
两万多?家里一年卖的羊都没这幺多钱,若尔巴鲁思哥哥做工头,一个月全
都上班才三千多,就显得很有钱的样子,经常在饭馆吃烤肉。对了,还不算奖金?
那加上奖金该有若尔巴鲁思哥哥的十倍了吧。
这时候,哥哥突然站了起来,端起酒,大声说:「邢路兄弟,你这幺有钱的
人,昨天却喝我那幺差的酒,我喜欢你。」
邢路哥哥也端起了酒说:「喝酒不在酒的好坏,在于跟什幺样的人喝。和义
气相投的朋友喝酒,浑酒也是琼浆,和奸诈的小人喝酒,茅台也是泔水。」我突
然觉得男人喝酒的时候,也不是那幺讨厌了。
然后阿爸也站起来和邢路哥哥喝酒,看起来他很喜欢邢路哥哥呢。我吃完了
自己的抓饭,坐到邢路哥哥旁边,看他聊天喝酒,他的酒杯空了,我就又给他斟
满。
邢路哥哥喝的最多,他一个人喝了差不多一瓶酒,但是他的酒量应该还是比
阿爸和哥哥差了不少,他喝到最后都站不起来了。大哥把他架起来扶进毡房,然
后出来和阿爸继续喝酒,阿妈让我先去睡觉,她自己等着收拾东西。
在自己的小毡房里睡下,想起阿爸他们的聊天,如果我嫁人了,是不是也要
像阿妈一样,要等家里的男人们喝完了酒睡下了,然后过去收拾。我同桌说他爸
爸经常喝酒发酒疯打他妈妈,想到这里我就有些害怕,内地都像邢路哥哥说的那
样吗?男人都不能打女人,那样该多好。
第二天早上,我帮妈妈煮好了奶茶,然后去叫邢路哥哥。我本来还担心他醉
了还能不能醒,结果一开他毡房的门,他就睁开眼睛了,还冲我微笑。
阿妈特意炸的包尔萨克,邢路哥哥吃完之后,又喝了我倒的奶茶,然后问我
要不要出发。我拿出了两个羊皮垫子帮他绑在小腿上。邢路比爸爸和哥哥都高很
多,脚太大穿不下他们的马靴,只能用这种办法让他骑马不被擦伤了。
若尔巴鲁思大哥一早搭车回吉木乃县城工地了,我带邢路哥哥去布尔津。我
们骑着马并排走在草原牧场,我揣着阿妈给的2块钱,心里慌慌的。但是心
慌的原因并不是怀里的这笔巨款,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