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端菜上桌,“客官,饭来了。”
“可害死他女儿的人为什么没有进去。”小千灵塞了个包子,“不是说县令的儿子吗。”
闻子规嘴唇还是煞白,他低声道:“怕是没机会给他们下蛊吧。”
毕竟皮影张作为寻常百姓,是不可能潜进去县令家里的。
凤御只觉得脖子酸疼,“那其他人跟他无冤无仇,为什么也给人下蛊。”
“大概,”林纪年看着桌子上的一点水滞,“是因为恨吧。”
光天化日,他女儿在众目睽睽之下抓走,他恨周围人的不作为。
他恨当时没人帮他。
若是有那么一个人,他女儿或许就不会死了。
四个人安静下来,谁也没有说话。
须臾,掌柜的从掀帘出来,自言自语道:“我的脖子怎么这么疼,像被人打了一棍子。”
小厮从客栈门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扶着门框,喘了须臾,这才道:“掌柜的,不好了。”
掌柜的问:“怎么了?”
小厮道:“县令的儿子昨天被人杀了,尸体在马赛坡被人发现的。”
掌柜惊道:“怎么会,他出个门随从都有十几个,怎么可能被杀?”
小厮:“随从也被杀了,一个没剩下。”
林纪年手离开白瓷碗,抬眸看了闻子规一眼,他又响起闻子规满身血迹的模样。
他只瞥了一眼,变淡定的离开眸,让凤御去结了账。
千灵背着蓝色包袱,问道:“师尊,咱们要走了吗?”
林纪年点头,刚迈出客栈的大门,就看到皮影张在门口站着。
似乎是来寻他们的。
只见他依旧穿着那个破旧的麻衣,头发一夜间全白了,他搓了搓留有老茧的手,带着拘谨说:“国师,你们这是要走了吗。”
千灵对这个老头有Yin影,他躲到了凤御的身后,露出一个眼睛偷瞧他。
凤御手自然而然的回护住千灵,没好气的问:“你来干什么。”
“凤御,不得无礼,”林纪年说,“是,现在就走。”
皮影张眼球昏黄,看了看林纪年,又道:“我……我是来谢谢您的。您说的对,我女儿也不希望我变成这样。”
梦蛊是一种低级的蛊虫,只是对人的危害性很大。
入了梦蛊,只要三天时间,就有可能永远醒不来。
“谢就不必了,”林纪年牵过闻子规的手,看向皮影张,“你只需要告诉我,他中的是什么蛊,何解就成了。”
闻子规微低着头,瞳孔泛着红色,手指骨结泛白,很轻易的看出他在压制痛苦。
皮影张有些为难道:“我不清楚,我只闻到了他身上蛊虫的味道。”
林纪年皱眉,刚想要再问点情况,闻子规把头抬起来,手快速的掐向凤御的脖子。
凤御没反应这么快,避开只能依靠对危险认知的本能,绕是如此,他的脖颈还是破了层皮,留下蜿蜒的血迹。
他朝着闻子规大吼:“闻子规,你又发的什么疯!”
闻子规却像是听不懂他说话一般,另一只手朝他袭击过来,手里还拿着那把匕首。
林纪年皱眉,心悸间伸手一挡,顺势把闻子规的手束缚起来。
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皮影张看着他的模样,道:“这蛊对他影响越来越大了。”
说完,他又看向林纪年:“他这是第几次发作了。”
林纪年眸色暗了暗,严肃道:“三次。”
皮影张闻言,看着他猩红的眼说:“情况不太妙,一般人最多称四次,超过这个数就会爆体而亡。”
林纪年一声不吭,全身释放着冷气。
四次。
这已经第三次了,再有一次……
闻子规还在挣扎,动作间他的衣领微扯开,双手不老实的晃动,在林纪年手上留下一道血痕。
凤御惊呼:“师尊,你的手。”
林纪年无暇顾及他的手,他摇了摇头说了句:“无事。”
“等等,”皮影张看着闻子规的脖颈,因为大幅度动作,一根黑色吊坠露了出来。
那是一根指骨大小的笛子。
皮影张看着那个骨笛,惊讶道:“他怎么有这个东西。”
那骨笛泛着黑色,一般人别说天天带了,估计连碰都不想碰。
林纪年问:“这是什么?”
皮影张道:“这是通往巫人骨的钥匙,一般由历代的巫女继承,怎么会在他身上。”他看向林纪年,激动道:“若是找到巫人谷,他就有救了。”
闻子规挣扎幅度越来越大,林纪年皱眉,隐隐招架不住:“你是说,他这个蛊,巫人谷能……”
他的话还没说完,闻子规的手徒然挣开,他发狂一般扑向皮影张,模样像极了恶犬。
皮影张只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