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你说呢?”陆思鸿转过头看向段铖。
段铖看着他们,握紧的拳头微微放松,叹了口气:“我会去说,赵怒川,段尚卿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
“尚卿辞了官,将职务和侯爷全给了段三爷,整个府里除了你们也就他靠谱了。我走的时候他还在忙活太子的事情,后来压不住了,段尚卿便跑了,不过绕了道,想必是要晚些时候。”赵怒川说道。
段铖:“麻烦。”
赵怒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院子虽然大,但却少了热闹气,人多点自然也热闹点,你以为谁喜欢看着整日板着脸的男人?”
段铖的那点占有欲已经被这些人一来二去地消磨光了。
当天傍晚,追风来了。
追风来的很静,如果不是赵怒川说,陆思鸿都不知道追风何时来的。
“他总是这样吗?这么听夫君的话?”陆思鸿问道。
“一直都是这样,一直没有变过,段尚卿说他是段铖的一条狗,可我觉得未必,倒是一个忠心的仆役。”赵怒川揽着陆思鸿的肩膀,忽然笑道,“不过说来说去,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陆思鸿:“可他除了夫君,就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吗?”
赵怒川敲了敲他的脑袋:“这是从小便刻在脑子里的事情,就好比太子身边的死侍,皇帝身边的梅花内卫,段国公身边的夜行人,这些人都有一个特点,忠心,主子指哪打哪。没有自己的思想也没有自己的头绪,说白了就是被洗脑了。”
“那追风也是?”
“追风不一样,他还是有自己的脑子,只不过满眼是段铖而已。”
陆思鸿这才品出味来:“你是说,追风,喜欢,夫君?!不是吧!”
赵怒川:“啊,你好聪明,现在才知道。”
陆思鸿张了张嘴,看着追风在房内低着头的样子,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们,那个过吗?”
赵怒川闷声笑了笑:“谁知道呢?”
追风还是留了下来,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变化,但陆思鸿却有了变化,他怎么也想不到,追风会喜欢夫君。
陆思鸿有些害怕。
他隐隐地发觉自己的喜欢相比于追风简直廉价至极,在与夫君欢好时扔心系段尚卿与赵怒川,而追风不一样,他是如此专一的,忠心的,甚至到了病态的喜欢。
陆思鸿紧张兮兮。
段铖敲了敲碗:“想什么?”
赵怒川笑了笑,陆思鸿回过神:“没,没什么。”
段铖蹙眉:“又在想什么。”
赵怒川仰起头:“想你啊。”
段铖:“没问你!”
赵怒川:“我说哭包在想你!”
陆思鸿揉了揉脑袋,有些不舒服,他心头发慌。
吃过饭后也没心思睡午觉了,等夫君他们多睡着了才出了房间,看着收拾屋子的追风。
追风长得也不算差,看过去瘦瘦的Jing壮的那种,但一身有种很低的气压,不压迫人,但……就是感觉很冷,就像是影子一样,让人不容易引起注意。
追风将新买回来的花放下:“少君可是在担忧?追风喜欢女人,不喜欢大少爷,大少爷对于追风来说,是恩人,是兄长,更如同父亲一般。”
陆思鸿被一言戳穿,连忙否认:“什,什么,我,我没问你!”
追风静静地看着陆思鸿,陆思鸿心里就越心虚:“我……好吧,我还以为。”
追风:“情爱一事很奇妙,缠缠绕绕,为何去想这等绕人的事。古人有三妻四妾,也未曾有人说什么,不妨换换位置,如果大少爷他们是你的三妻四妾呢?”
陆思鸿脑子里的事情一下子就被调开了:“啥?我,三妻四妾?可我是天元啊,他们都是乾阳。”
追风:“从未有人规定天元不能娶乾阳,在京城中此事也不少见。”
陆思鸿心头一动:“你与当初赵怒川同我说的话一样。”
追风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江南烟雨,若是整日待在屋内与段府又有何区别,此时天气正好,八百里洞庭湖尽水如天,若坐画舫,不去湖心,到时候快要生孩子时,便走不动了。”
“江南画舫来了一位说书先生,少君不妨去看看?”
陆思鸿:“哎?”
于是陆思鸿真跟着追风去了。
江南的风光真是好极了,都说塞外心旷神怡,丽江时光冗长,而这里,只合江南老。
他们坐上了一叶扁舟,追风手拿长篙,朝湖中心荡去。
洞庭春尽水如天,银盘拖君山, 巧雨润shi油纸伞,风卷莲动船,一篙撑开浮萍,侧过小荷畔,白帘乱珠跳入船,满目红菱颤。
陆思鸿托着肚子,撑着油纸伞:“好美啊。”
波光潋滟,陆思鸿看向湖面,浮萍中倒映出自己的脸庞,无数的雨水落入湖中,荡开涟漪。
远处传来戏曲的声音,陆思鸿:“那是什么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