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刮伤的短髮女子,这回罕见地露出受伤的表情。
「索莉雅死了。」
彷彿敲碎冰块般的声音,带着很是纯粹的冷度荡。
她一点也不后悔说出那句反驳的话。但对于那女人忍不住用哀伤转移焦点这件事,倒是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大概是因为,今早新闻有特别报导,关于伊斯坦堡发生的动乱及大屠杀吧。
「我的调派令下来了。最快今晚出发。」
「……嗯。」
「妳不要再涉及跟战争有关的事情了。梦魇也……」
「嗯。」
短髮女子沉默片刻,然后看着地毯,用她支离破碎的声音轻唤:
「艾萝。」
「别叫我的名字。」
「幸福吗?」
「……!」
那个人并没有对自己说「再见」,而是为自己藏在心底的答案提出这样的问句。然后,那个人带走她一时疏忽显露出来的情绪,当晚就离开英国本土。
明明抛弃自己的混蛋终于离开了,为何笑不出来呢?
艾萝静静地坐在床边,摊开对折数次的纸团。
看完曾经心爱过的人所留下的遗言,她将纸团重新折好、收进抽屉内。
还没到侍女前来问寝的时间,她就感到好疲惫好想睡。
但是……今晚必须撑下去。
唯有今晚,请让我暂时放下妳、惦记过往吧。
「对不起了,我的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