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最前面的是穿着一身灰色中山装的老头,他笑眯眯地对沈赋锦说道:“大少爷,您回来啦。”沈赋锦应了他一声,老头又把视线投到肖宇翔身上:“这位是……”
肖宇翔刚想回答是朋友,那老头却自己说了下去:“是大少夫人吧?我是沈家的管事。”
这大少夫人是什么鬼?他看起来哪里像女的了?
“喂,我不是……”他刚要反驳,对方却没有给肖宇翔解释的机会,马上让一人接过他们的行李,又让一人把车去停好,自己则做出邀请的姿势让他们上阶梯。
“喂……”肖宇翔还是想要解释清楚。
“我明白的大少夫人,请。”对方朝肖宇翔露出了一副“我懂的”的表情。
我去,你懂什么懂啊?我脸上是写了大少夫人四个字吗?你叫得这么顺口?肖宇翔忍不住腹诽。
沈赋锦却不理会他们,自己先走在前面,肖宇翔只好跟上他。
“喂沈赋锦,你可以啊,大少爷。你怎么没先跟我说你家是住山里的啊?你们沈家人是不是男女不分啊?我哪里看起来像你夫人了,这个老头是,你姐也是!”肖宇翔叨叨念念,“是我长得有问题让他们眼睛有问题?再不济老子可以脱裤子证明呀!”
“家中可好?”走在前面的沈赋锦开了口,但就是不搭理肖宇翔。
“近来因为傅益少爷与那婴勺的事闹得不太好,二当家的发了大火把傅益少爷囚禁起来,二当家夫人为此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老头说道。
沈赋锦虽然甚少回家,但与几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们关系还是挺好。沈傅益是他二叔的儿子,是几个兄弟姐妹中年龄与沈赋锦相仿也是最要好的一个。沈傅益从小性格颇倔,十岁那年与一婴勺结下了缘,至此一发不可收拾。
“婴勺?不会是《山海经》里记载过的那个吧?”肖宇翔插嘴道,“书上记载‘其状如鹊,赤目、赤喙、白身,其尾若勺,其鸣自呼’”。
“大少夫人见多识广,对神兽都有研究,真不愧是大少爷的夫人!”老头笑着说道。
“喂喂喂,你再这么叫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老子我有名有姓!我叫肖宇翔!叫我宇翔或是小翔就好啦!”
老头一笑:“好的肖少爷。”
大概是没被人这么称呼过,肖宇翔觉得这称呼也很奇怪,不过为什么一样叫的是少爷,沈赋锦叫起来就有一种高端大气的感觉,而自己的叫起来却好像是牛郎俱乐部?但怎么说也总比叫什么夫人好,肖宇翔也就不再反驳了。
看他们一行人,无论是管事还是跟在他们身后拿行李的,都是规规矩矩,丝毫逾越都没有。想必沈家相传年代长远,有些家规也从祖辈沿袭了下来,这种家族无论是对己还是对外,从称呼到言行举止都是有一定规矩,非常刻板。
希望沈赋锦要带他见的那个人不要太过刻板难对付。肖宇翔暗暗祈祷。
“傅益如何。”沈赋锦又开口问道。
“傅益少爷的脾气您也知道,他与二当家作对,这几日来也是滴水未进……”老头顿了顿,“二当家令族内上下沈家范围内严禁婴勺进入。近来婴勺闯过一次,差点被二当家给收魂了。”
肖宇翔听不出这里面什么名堂,只觉得自己走了几百层阶梯,已经累的不行,拉住沈赋锦的手问:“还要走多久啊?”
沈赋锦看了一眼被拉住的手。
“肖少爷不必担心,我们已经走了一半阶梯,主宅就在前面不远了。”那老头殷勤地说道。
“我Cao还有一半,难怪沈赋锦不想回家,要是我回家还要走这么长的阶梯我也不想回了!”肖宇翔发现拖着沈赋锦的手走着省点力气,于是自然地拉着不放。
老头看了一眼,心想果然两人关系不一般,这若是别人这么拖着沈赋锦,早就一脚给踹下阶梯下了。
而沈赋锦却想着早些回去,看看事情还有没有转机,遂置之不理。
肖宇翔发现两旁的房屋多了起来,古老的木质房屋与黑色的瓦砾屋顶都透露着年代感。屋脊上分别是一排排的脊兽,肖宇翔听说过那是镇宅保平安的。
每个屋子前都挂着两个大红色灯笼,灯笼上印着一个字,虽然看不懂是什么字,但不用猜也知道是沈家的标志。
肖宇翔看着这些灯笼不觉有些出神,想象一下若是到了夜晚,一排长长的红色灯笼随着山路延展那副情景,肯定非常好看。
一路走过的屋子外有人的,都规规矩矩地朝沈赋锦鞠躬目送。肖宇翔虽然觉得刻板但又不觉有些羡慕。他跟沈赋锦的生活环境截然不同,沈赋锦生活在被人簇拥的环境中性格却是拒人千里之外,而肖宇翔却一个人学会了人情世故变得圆滑贯通。
“到了。”管事道。
肖宇翔的下巴差点跌落,沈赋锦家这要是开通个旅游业,保不准还是5A级的。他想不明白沈赋锦家那么有钱干嘛还要当个作家,单凭兴趣爱好吗?
肖宇翔还在惊叹中,就有几个妇人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