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胤禟的带头作用,弘昭这次喝药也没有讨价还价,哪怕小脸皱得紧紧,还是觉得苦,但还是极痛快地把药喝了,岫烟赶紧把蜜饯拿给他,见胤禟眼巴巴看着,也拿了一颗塞到他嘴里。
胤禟却是个不爱喝药的,跟岫烟打着商量能不能不喝药。
岫烟笑着说:“不苦,你醒来之前,你阿玛喝了大半碗,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现在只剩点儿,两口就能喝了。”朝胤禟温笑道:“是吧?”
胤禟苦着脸,丝毫不为所动。这时传来弘昭的声音:“额娘,阿玛怎么了,也要喝药?”
一听竟还要喝六次,胤禟想死的心都有了,面如死灰:“睡三天不喝药,这病也能好。”
“不行,儿子昨天乖乖喝了药,都是你的功劳,你还得继续做表率,你们的药都已经煎上了,一会就该可以喝了。”
“这药不苦,儿子都能喝,你这当阿玛的还比不过他?”
个小绵羊,觉得好笑,忍不住趴在他肩头:“好端端的你怎么着凉了,是不是这阵累着了?”
岫烟放开胤禟的鼻子,坐到一旁,笑道:“你阿玛也着了凉,不过没事,跟弘昭一样,把药喝了就没事了。”
“乖,只剩两口了,”岫烟捏住他的鼻子,哄他道:“一闭眼就喝了。”
岫烟笑容灿烂的对儿子道:“看你阿玛多厉害,弘昭的药也好了,额娘让清浅姑姑端上来,你也要像阿玛一样立刻喝了哦!”
弘昭小脑袋探过来闻了一闻,皱着眉毛道:“好难闻啊,阿玛,是不是很苦?”
胤禟看着那棕色的浓浓药汁,别开脸,微微摇头:“我不是怕苦,而是觉得反正不吃药也能好……”
“……”朝她瞪了一眼,然后哼笑一声,把那药碗端起来,面色平静的一饮而尽,那药味翻涌上来,又怕在儿子面前失态,强逼着自己把恶心劲而压了下去。
胤禟听罢,怒哼道:“谁说的?”说完,端起那药碗,仰脖就喝。可刚喝了两口,脸色就变了,捂着嘴,恶心的眼泪都出来了,好不容易才把嘴里的药汁给咽掉了。
胤禟想把人抱到怀里,又怕把岫烟也传染了,掩着被子调转身子,面朝里躺着去了。胤禟身子骨壮实,一年到头难得生病一场,这回染病,觉得呼吸都不顺畅,有气无力的恨声道:“爷打头老虎都不怕,竟然着了这小小风寒的道,真是好气!”
“好好好!谁都不爱喝药!”反正药都喝了,岫烟也愿意顺着他。
岫烟掩嘴笑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再说只是风寒,没什么大不了的。”
过了一会,抓药的小厮回来,岫烟看也快到给弘昭煎药的时间了,便拿去厨房,让把药一块熬了。
弘昭像个小男子汉似的直点头,胤禟无语的瞥了眼岫烟,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岫烟一口否决道:“不行!”
等那药端上来,胤禟立刻露出一副不如你杀了我的表情。岫烟连哄带劝,都不管用,反正有法子治他,岫烟也不过多纠缠,把儿子叫了起来,胤禟立刻乖乖把汤药喝了。等儿子去漱口,胤禟把药碗往旁边一搁,强调道:“爷不是怕苦,只是不爱喝药!”
岫烟耐心的劝道:“一共只有三副药,一副煎了早晚各喝一次,喝完了,病就好了。”
岫烟哪里不
岫烟道了多谢,又让何玉柱送了王太医出门,让清浅找人去抓药,自己则守在胤禟身边,道:“等抓药回来,煎好,你喝了,睡一觉,再醒来就好多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胤禟感觉就好多了,没有昨天那头晕目眩之感,身上力气也大了些,用了早膳,便同岫烟道:“爷已经好了,不用吃那劳什子的药了。”
“……”
他那心思,岫烟哪能不明白,简直跟儿子嫌药苦一个模样,把这话只当耳旁风,亲自端着药碗递到胤禟面前:“来!”
到了晚上,岫烟又用这招,胤禟实在受不了,把药喝了,与岫烟道:“我看儿子也大好了,不如送他回自己院子里住,省得又被我染重了。”
说话间,何玉柱已请了太医过来,今天当值的是王太医,还没给胤禟看过病,但听说过这爷难伺候,十分紧张的走近床上躺着的胤禟。一番望、闻、问、切下来,确实只是着凉得了风寒,赶紧开了方子。
“昨儿已经表率过了,今儿就免了吧,”胤禟还要在吃药与否上再次进行纠缠,岫烟不听他唠叨,一边点头一边往外走:“我去看看药好了没有,一会端来给你们喝。”
而那药,还剩了一大碗。
生了病,胤禟自然老实了不少,晚上乖乖洗漱过后躺回床上,起先还不时拿眼瞧着岫烟,但困意上来,没多久就睡了过去。岫烟给他盖了盖被子,擦了两回汗,也挑了个房间去睡了。
煎熬中药着实费了些时间,等那药上来,胤禟已经睡了一觉醒了。他远远就闻到一股子浓烈的药味,拧着眉毛谎报军情:“烟儿,爷觉得好多了,再好好睡一觉,不喝这些……咳,咳……也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