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痛的，十指连心，可他的心思都飘到外面去了，安泰戒严三日了，林侍卫今天去了城防营，也还未归。
清水偏头看他，“他若没事，你怎么又会在城防营看到他。”
“夫人莫急，军医说了少则三日多则七日，大人定会苏醒。”林侍卫看清水单薄的背影，忍不住道。
清敬竹皱眉，嘱咐跟着自己出来的林侍卫，“他们的首领还在逃窜，为清水安全想，莫要他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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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晃神，捏针的手一偏，落到了指尖，三息不到，鲜艳的血珠涌了出来，阿连小声一叫，慌忙想找药，清水拦住他，自己拿锦帕绕着压了一会儿，小小的伤口便不再流血了。
林侍卫脚步一顿，否认道：“没有，大人很好，夫人多虑了。”
“夫人您······”林侍卫诧异于他还未入睡。
阿连虽被收养，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乖巧，他陪清水坐在房间内，问：“公子，你不去安泰逛逛吗？”
“腹部中了一枪，枪上有毒，危在旦夕。”他话音刚落又接着道，“但大人吉人天相，前日里已抓到流窜的匪首，交出解药后，大人性命已经无虞。”
清水见他喝完茶，便道：“你也喝完茶了，便走吧。”
清水手指蜷缩，眼见林侍卫要回到自己房间，他开口：“清敬竹是不是出事了。”
“林磬，你今日去了城防营，可知道出了什么事？”
清水一笑，“好。”
清水正在缝一顶虎头帽，今年清欢的孩子便满三周岁，他总要送份礼物，孩子身份尊贵，金尊玉贵的什么都有，他想了许久，只有做顶小帽子。
阿连看了看外面阴沉的天，点头道，“确实，爹爹说，今明两天便会下雪，公子到时出去看看吗？”
阿连放好药膏，“没有，爹爹只是中午匆匆回来了一趟，就又出了门。”
清敬竹喝了清水递来的茶，犹自余怒未消，“就算···，你也不该来安泰城。”
如若清敬竹是安然无恙的，那他这一整天都应当在城外练兵，而不是在文职人员聚集的城防营。
林侍卫无话可说，他也不想瞒清水，“夫人······，大人确实出事了，四日前，大人与境外匪首一战，虽胜了，却也是险胜，他···他······”
安泰不同于其他地方，他在关隘，是都城，也是城门，一旦冲破便是首当其冲。
“······”清水握拳，“那他···他现在······”
也就是在那一天，安泰城全城戒严。
清敬竹这才反应过来，清水的发情热还早，足有半月，他此时出现，便是违背了承诺，更遑论他刚刚又自顾自地说了那番话。
夜里，清水先哄着阿连睡了，静静坐在桌前，门口略传来走动的声音，他猛地拉开门，果然是林侍卫，他衣服上还落着雪花，神色凝重。
如今既然没有，便说明情况还在掌握之中。
阿连从楼下端上饭菜，摆好后也不见清水过来，小声道：“公子······该吃饭了。”
了事实，如若情况真如他所说那般危急，皇上早就想法子召回北境子民了。
清水一笑，接了药膏，涂在指尖，略略熏人的草药味儿钻入鼻腔，清水问，“阿连，你爹爹回来了吗？”
林侍卫叹气，“还在昏迷。”
清水心头重跳，他不妙的感觉越发严重，安泰城没有知府，胜似一座兵营，有什么事需要他们全城戒备······
阿连不放心地问，“公子，还痛吗？”
他心里不安。
清水的虎头帽绣得很快，几日便
清水拉开为他整理床铺的阿连，自己弄起来，淡淡道：“···今日不是你该出现的日子。”
他绣着虎须，浅道：“安泰城寒冷异常，呆在客栈不好吗？”
清水哑声道，“知道了，你回去吧。”
入夜里，清水反复辗转，迟迟难以入睡，直到天空露白，才裹着浅浅的睡意睡去。
当晚，如阿连所愿，安泰城下起了连绵不断的大雪，雪花不同于北方，鹅毛大小，每一片都清晰可见。
“公子涂上就不痛了。”
“他怎么了。”清水盯着他。
清水摇头，“吃饭吧。”
清敬竹一愣，端着茶杯的手顿住，林侍卫扶额暗叹，大人真是关心则乱。
清水自然不会出城，他行事有分寸，城外不安定，若是出事，才是后悔晚矣，事实上，清水这段时间连客栈也没出。
林侍卫犹豫道，“···没什么大事，夫人放心，安泰城是绝对安全的。”说罢又劝道，“夫人，这么晚了快去歇息吧。”
阿连人小心思却细腻，吃了饭东西被小二领走，回来时拿了一卷药膏。
清敬竹最终还是走了，境外人被他们抓了大半，的确不会出大事，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