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你聋了吗?刚才你死对头说的话,你都没听见是不是?他说六天,你说七天,你们两个是故意玩我吗?」
「他说他的,我说我的,他定的时间关我什么事?我从不让人帮我定时间的,明明已经和你讲好了,你又拿他定的时间来怪我,这一点道理也没有吧?讲理一点行不行?你这个人真是难相处。」
源堂平淡的一段话,气得我七窍生烟,差点就当场口喷鲜血,倒在地上,这头畜生听不懂人话也就算了,居然还怪我难相处,普天之下哪有这种道理?我眼前一黑,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好不容易回复视力,看到的就是那家伙仍坐在那里,满脸问号地看着我,好像我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一样。
这么生猛、威猛的人头猪脑,也不是那么容易可以碰到的,我正要开口再说,忽然看到源堂身后的律子小姐,正朝我大使眼色,要我别再说下去。
即使变态老爸的脑子被门缝夹过,但律子小姐可是知晓人事的,小妈的判断我信得过,所以尽管我满心不解,却还是依言住口了。之后,我不再花时间与废人说废话,转头离开,但马上就与律子小姐会面,想知道她为何打住我的话。
「你有所不知,但其实你也应该要知道,司令的心思虽然难以臆度,不过当他已经想定或决定了一件事,你想要让他改变,那就真的难如登天,至少在第三新东京史上,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
这倒是想当然尔的事,如果那家伙这么容易就能被动摇,大家苦劝便能让他收回成命,那也就不会这么麻烦了。很显然,这些年来,第三新东京的高阶干部,很努力在不违背源堂命令之余,进行各种弥补的措施,也实在是辛苦他们了。
「有一定的道理,但这件事情与我……」
「所以你就该特别小心,不要表现出想与你父亲正面对抗的意图,否则他为了贯彻自己的作法,就会开始排除障碍,包括你在内,因为他相信这么做对你才是最好……」律子小姐喝了一口桌上的咖啡,道:「前车之鉴,不可不慎啊。」
一句话,让我出了一身冷汗,刚才是气昏头了,居然让我忘了这个最要命的重点。
源堂是不会听人劝的,与此同时,他也一向相信自己的选择才是最好,为了贯彻自己的决定,他毫不在乎与全世界为敌,当他觉得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我好,而我的个人意愿与他想法抵触时,他不会停下脚步,聆听我的想法,只会强行排除我的意愿,正如当年,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行为有错,面对我的求援,他不是设法去迎回月樱,而是将我洗脑,封印记忆。
如今,不管源堂是为了什么战略理由,才将反攻日期订在七天后,但黑龙王已经把话撂下了,六天后不来就撕票,除非我能抛开李华梅的性命不管,否则就只能照绑匪约定的时间来办,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事实,偏偏源堂就视而不见,坚持原方案七天后出兵。
我无法再指望他什么,只能凭着自己的力量单干,律子小姐则是来提醒我,要甩开变态老爸单干可以,却千万别让他查觉到这点,否则这家伙为了贯彻他的计画,搞不好会旧事重演,将我囚禁或软禁还好一点,万一又把我弄去洗脑,这下可大太糟糕,李华梅也必然无救了。
在我行走江湖的所见所闻中,不乏有些傻蛋为了贯彻手段,忘记本来目的,源堂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先前我把他当自己人,没有意识到这人的麻烦与危险程度,现在一下换了立场,我登时有了与黑龙王相同的感觉,就是与此人为敌真是难搞,不过,起码也提醒了自己,我和这家伙本来就是敌人,将他当成友方是我的一大失误。
「我了解了,多谢提醒。」
「不用客气,后头有什么需要,大少你尽管开口……当然,以不违反司令的意思为优先。」
律子小姐又喝了一口咖啡,抹了口红的朱唇,碰触白瓷杯缘的姿态,说不出的优雅好看,我身边没有这样的知性美女,久看惊艳之余,也暗暗扼腕,这样的美人跟在源堂身边多年,实在暴殄天物,天晓得源堂的审美观是怎样,说不好他就和黑龙王一样,看母猪与美女全无分别,能干就行,否则怎么会放着这么一个大美人,多年来空闺寂寞呢……
「小妈……呃,不,律子小姐,你说的我了解了,看来第三新东京之内,要不是有你在居中协调,所有人早就造反了,难为你了啊!」
「唔,理解万岁。」
律子小姐道:「但也请大少你有个基本认知,司令他虽然拒绝了你,但他身为一城之主,所做的决定关乎千万人性命,必须要综合考量,不能单单因为你想要救自己情人,他就以你的意愿为优先,让手下因此丧命……他拒绝你,并不代表他有错,相反的,这正足以证明,他身为领导人的器量与资格。」
「这个嘛,我承认我是自私了,但你也可以不用再替他找借口,今天如果是别人,你这么解释,我能服气,可是那个家伙……你这些话一点说服力也没有,省省吧。」
「唔,那么,有什么地方能帮得上忙吗?」
「这段时间里,请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