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娄酌回去就是练功,每天都是如此,雷打不动。
长刀舞动,原本应是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变的生硬起来。
刀柄脱手,娄酌停住了准备伸出去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无端的,就是感觉惴惴不安,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也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呼吸不了。
这种找不到根源的不安令他无措。
娄酌捡起刀,收起来,出宫去了孤幽王府。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做什么,仿佛就是鬼使神差,冥冥之中感觉使他不安的源头在孤幽王府。
看着王府落了灰的紧闭的大门,这种感觉更甚。
娄酌敲门,许久无人回应。
他直接把未上锁的门推开,就看到肖愁倒在地上,身周似是蒙了一层雾气。
娄酌也没多想,冲上前把肖愁扶起来,伸手去揽他,却好像被那层雾气挡住了。
雾中的人越发的看不清晰。
肖愁忽的猛地抽搐一下,雾气骤然浓稠了些,却又在转瞬间散去。
娄酌蹙眉,把肖愁从地上拽起来。
尽管他已经比同龄人高上不少了,但是由于肖愁身形颀长,人也不清醒,整个靠在娄酌身上,压的娄酌险些没站住。
娄酌一个踉跄,慌乱中稳住身形把肖愁给撑住,好不容易站住了,又有一双手环住他的颈脖,肌肤无意蹭到,肖愁的体温很低,激得娄酌一个激灵。
“娄酌……娄携卿,我这一辈子,可就是被你骗得差不多了。”
娄酌摒息凝神全在听这句话,一下子思绪涌上,没注意脚下。肖愁便压了上来,两个人双双倒在地上。
“肖教主?肖教主?”娄酌试图把肖愁推开,却发现他似乎做不太到,“断念?”
肖愁不知是着了什么魔,听到这两个字人就有反应了,把娄酌搂进怀中,靠着娄酌的肩膀低声叫唤:“携卿……娄携卿……”
娄酌脑中一片空白,只能感觉到肖愁的体温,无意落入他衣领的发丝,和耳畔急促的呼吸声。
周围似乎宁静过了头。
“你是不是骗我的?”肖愁忽然道,“骗我活着。”
这咬字清晰的,娄酌险些以为是肖愁清醒了,抬头一看仍是不省人事,只有双手紧紧捂着头。
他无奈,却也不知道现在能做什么。
肖愁轻轻动了动,娄酌趁机把他推起来,居然能把肖愁给推醒了。
肖愁勉强睁开眼,却看不太清眼前的东西,人也是迷迷糊糊着不上力,抬头看见娄酌,一下子恍惚了,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在做梦,索性又倒了回去。
肖愁虽说不算重,但是突然这么一下把娄酌给吓到了,惊呼一声,这回是真把肖愁叫醒了。
肖愁猛然睁大眼睛,撑着自己坐起来,认清了娄酌的脸,慌乱站起来,也没顾着把娄酌也从地上拉起来。
“抱歉。”肖愁脸色不是很好,手脚也不是很麻利,显得比较慌乱,“多谢。”
娄酌自力更生站起来,也不知到底是该说什么好,只能听着肖愁准备怎么办法。
肖愁看一眼他,又自顾自叹气:“你若是无事,便先出去吧。”
娄酌自然是料到了,点头应了声,离开王府,带上门时再往里面看了一眼,肖愁背过身去,刚走就是一个踉跄。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肖愁在他耳畔低语的那几句仿佛是忘不了了,惹得他换不上气来。
作者有话要说: ?
☆、第四章
第四章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
二皇子殿下在出宫路上越走越远,去年日子就险些急疯了皇上皇后,好在听完戏便自己回来了。
这件事也可以看出穆兴帝是有多么纵容他,回去也没有责骂,给了他一个深情的拥抱,并且娄酌回来之后吃了一个月皇后娘娘做的饭,此后娄酌出宫都要向他家母后汇报,事无巨细地汇报。
今天就比较稀奇了,是他父皇母后赶他出宫的。锅在肖愁。
此时肖愁一只手拿着糖葫芦,一只手牵小孩样牵着娄酌。
他道:“娄斟真的是烦,居然想让我在孤幽王府呆着,脑袋怎么长得?我真好奇他是怎么混到皇帝的?”一点也没意识到在小孩面前说人家爹有什么不对。
娄酌一言不发老老实实跟着。
肖愁见自己叨叨半天没人回,作罢,专心致志吃着糖葫芦带路。
娄酌被肖愁领到王城外的一座荒山,这山高且险,不生寸草,也无人知道山顶上是个什么风景,不过就山腰上的惨状来看也并不是十分值得期待。
肖愁咬破手指,在地上画了个诡异的图形,转眼他和娄酌就到了山顶。
山顶上有一座依稀能看出当年堂皇的宫殿,大门上金牌匾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