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折腾了大半夜,但第二天天不亮邵宋就醒了。
‘床’。
这个东西,是邵宋一辈子都极为恐惧的地方,所以躺在这上面他永远无法放松神经。
这一切好像又回到了两个月之前的日子,他撑着酸软的腰,摸黑穿上衣服走到浴室里面进行洗漱,动作非常的小心。
洗漱完,他就背上包打开卧室门下楼,从这别墅的侧门离开。
不过昨晚由于走的太着急,他的东西都还放在租屋那边,所以现在他身上一分钱也没有,只能用步行的方式过去了。
被寒冬笼罩的黑乎乎的马路,就连过完的车辆都寥寥无几。
他就这么一直走啊走,一直走到太阳都出来了,走的嘴唇干裂,脸色发白,才终于走回到租屋里面。
一进到屋里的第一件事就是先灌了两大碗水,然后坐下歇了一会。
这个间隙他茫然的环顾着这个狭窄的小屋子,褚瑶姐弟俩第一次找到这里的时候,就毫不掩饰的露出嫌弃的意思,可实际上,这个屋子要比他十多年前,在自己家时住的地方还要宽敞。
他的那个屋子是直接在客厅里,用布围起来的一小块地方,里面放了个小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个人物品。
原本他是有自己的房间的,可后来他爸爸娶了继母,继母带了弟弟妹妹嫁过来,他的房间就被一分为二,给了那对弟弟妹妹。
再后来,爸爸去世,继母把他卖给夜总会,周周转转,最后他落到了褚晖手里,然后他就那么在褚家住了十五年。
叹了口气站起身,从衣柜里把存着的钱拿出来数了一遍,再用塑料袋重新包好塞进口袋里,除了这些钱,也就没什么东西能够带回去了。
热了两个馒头吃饱后,他把屋子里能用的东西,以及那辆破三轮车都送给了住在隔壁的老头,剩下的则只能当成垃圾扔掉,打扫完屋子后,他将钥匙还给了房东。
“怎么突然不住了?”房东老太太戴着老花镜,疑惑的问道。
邵宋摸了摸后脑勺,有些愧疚的笑了笑:“嗯,得搬走了......”
“是要回老家吗?也是,你都三十多了,也该回去照顾父母,再娶个媳妇了,你长得又不差,又能干活,愿意嫁的多得是,不愁找不着的......”
这边的老头老太太都很关心他娶媳妇的问题,但邵宋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娶媳妇或者结婚什么的,所以就只能一个劲儿的陪着干笑。
等老太太唠叨完了,他转身一步步离开了租屋区。
现在既然回去了,他就还是得找个离褚家近一些的,脏点累点不要紧,只要能挣钱就行。
但一个残疾的文盲,嘴还那么笨,他在这个繁华的城市里能找到什么活儿呢。
就连去扫大街人家都不稀得要。
他在外面转了一天也没找到活儿,眼看月亮升起来了,于是只好先回褚家去,明天再出来找了。
回去的时候他放慢了脚步,距离褚家越近就走的越慢。
可最终他还是要回去,但这次他刚走到别墅区外,就被褚晖的车子拦了下来。
坐上车后,他发现褚晖也在上面,而司机把车子往医院的方向开去。
到医院后他们走进了一个医生办公室里坐下,邵宋看到穿白大褂的就害怕,可能是小时候体弱多病,总是挨针,所以就产生了心理Yin影。
褚晖就坐在旁边,而医生却扭头看向了他。
医生开口问道:“邵先生,您身上有来过月经吗?”
“......什么?”邵宋听不懂,懵懵的反问。
“就是Yin道流血,双性每三个月排卵一次,会伴有少量的,鲜血一样的ye体从Yin道里流出来,您有过这种症状吗?”
排卵,Yin道,这都是邵宋听都没听到过的词。
但他却也能大概听出点这句话的意思,于是就摇了摇头,双眸防备的望着医生,好像唯恐医生会突然掏出针管扎向自己。
医生在纸上写了什么,然后看向了褚晖。
“邵先生的这种情况,属于受孕极低的体质,大概是百分之零点一的几率怀孕,你们之前行房时都没有避过孕对吗?”
褚晖声音低沉浑厚,一出声就让邵宋本能的竖起了汗毛。
“没有,每次都是内射,但他从来没怀孕过。”
医生推了一下眼镜:“那既然褚总您不希望使用技术手段干预受孕,那就采取保守一些的受孕方式......”
邵宋僵坐着,这两个人说的话他都听不太懂,但也还是能听出个大概意思。
褚晖是想让他怀孕生孩子呢。
生孩子吗?
邵宋是不想的,他知道自己是双性可以怀孕生孩子,但他如果真的生出来个孩子,那就太奇怪了。
他和褚晖的孩子?
难道不奇怪吗?
孩子生下来他是没能力养好的,但要是褚晖像养褚瑶和褚裕兴那样养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