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仿佛危楼的筒子楼。
许宗刚刚走进去,一个满面是血的人影就摔在了脚边。
跟着迸溅的血ye一起摔在许宗面前的地板上的,还有半颗残缺的牙齿。
那藏在门口的棒球棍,许宗终于亲眼见识了用途,被“二哥”拎在手里,已经沾了血。
屋里还摆着两桌麻将,但气氛肃穆,男人们都没有打牌,比肩地站着,冷漠地看着。就显得被围在中间,花臂拎着棒球棍的“二哥”,神情犹如杀神般Yin狠。
满面是血摔在地上的男人,颤抖着抓住了许宗的脚踝:“救命……”
许宗还没有说话,虎子先上来一把将他拖开:“别挡道。”
许宗被虎子拉着后退,也成为了围观“二哥”和男人对峙的一员。
许宗后退,男人的手就颓然地落在了地上,他似乎陡然想起自己做出了多么软弱而无用的哀求,表情屈辱而懊悔,抿紧了嘴唇,再不肯发出一个字。
“二哥”用沾血的棒球棍戳了戳男人的腿,男人并不情愿,一迟疑,胳膊上就又挨了一棍子。
男人满面苦闷,终于对着“二哥”张开了腿。
男人还穿着西裤,虽然及不上许宗的那样昂贵,但面料Jing良,也不是几百块的淘宝货色。他张开腿,只是双腿向两侧分开,露出还被黑色西装面料包裹的裤裆,只隐隐约约能够看见胯下Yinjing的轮廓。
但这是个臣服的姿态,如同驯服的麋鹿对猎豹露出最脆弱的脖子,虔诚的殉道者对恶魔的卑微献祭。
“二哥”拎着棒球棍的手臂十分平稳,没有一丝颤抖,沿着男人的脚踝往上,小腿,膝盖,大腿,在贴近腿根的时候,男人下意识地畏缩了一下,“二哥”便狠狠地踩住了他的脚踝。
男人痛哼一声,只能用比之前更大程度地张开双腿,换取“二哥”对脚踝碾压的放松。
终于,“二哥”的棒球棍到达了男人的胯下,棒球棍隔着布料用力捅了捅,同为男性的许宗连看着都觉得蛋痛,更别提作为当事人的男人,冷汗淋漓地流下满是血污的脸,却只能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受着。
“二哥”一边捅着男人的下体,一边问道:“知道该干什么了吗?”
男人咬牙,并不说话。
啪——又是一棍子,砸的还是男人之前被砸的手臂:“知道该干什么了?”
男人一下子歪倒在地上,许宗看见他的手在衣袖里无法控制地颤抖,可能已经被打折了骨头。但他倒在地上,表情十分倔强,竟咬着牙一声不吭。
“二哥”倒笑了,他矮下身段,掐起了男人的下巴:“不会说人话,这舌头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为了增加“二哥”的威慑力,旁边的男人从兜里掏出了瑞士军刀
锋利的刀刃令男人面上闪过一丝惧怕,他眼眶红了,眼白尽是猩红的血丝:“知道。”
“说出来。”“二哥”拍了拍男人的脸,掌掴的声音清脆而漫不经心。
男人的眼神凶狠,却因为含着凄切的泪意,shi漉漉的:“……撅着屁股让你们Cao。”
围观的男人们笑了起来,紧绷的气氛陡然放松。
“二哥”在这种放松的气氛中挥了挥手,许宗见过这个动作,挥苍蝇般漫不经心。
这一挥,便是尘埃落地。
有人走上去,接过“二哥”手中的棒球棍,归置到门后,那里有一堆沾染着干涸的黑色污渍的球棍。
有人拖着男人往里面的房间带,就是许宗去过的只铺着几床棉被的房间。
虎子喊着:“先弄去厕所洗洗干净,那副鬼样子,看着都倒硬不起来。”
其他的人坐回了麻将桌前,片刻的功夫,就重现了许宗见过的热热闹闹搓麻将的情形。
许宗望着男人被拖走的身影,地板上拖出长长的血痕,虽然很快就被脏污的拖把胡乱清理了,但依旧足以使他遍体生寒——如果上次不够配合,那这个手臂骨折牙齿断裂满面是血的样子,就是他的下场。
“二哥”摸着麻将,漫不经心地瞄了许宗一眼:“眼熟,不是第一次来吧?”
虎子在旁边点头,殷勤地代为回答:“第二趟了,挺听话的。”
“二哥”点头:“那这次就外出,虎子负责。”
许宗并不知道“外出”代表着什么,但他明白自己多说无益。“二哥”并不将他当做平等可以对话的对象,用虎子的话说,他们是爷们,而如许宗这样被抓来的只是被剥夺了话语权的“女人”。
虎子点了几个人,便带着许宗往外走。
许宗沉默地跟着,到了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
知道了主谋的身份,为了知己知彼,许宗又多方面了解了一下对方的资料,却越是了解越是心惊。
“二哥”其实是跟“太子爷”同期出道的三合会会员,但跟那位备受前任暗夜帝王看好,最后堂而皇之继承衣钵的“太子爷”不同,“二哥”草莽出身,能够有今天,全靠自己打拼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