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刚吃饱,陈数进来做今天的总结汇报工作,阮招趴在沙发上玩游戏。
门口忽然响起震耳欲聋的训斥声,有人打开容华的办公室大门,挨批的张廷蔫头耷脑地关门。
容易敢与容蓬气势汹汹地闯进来,看到阮招的瞬间,容蓬瞬间呆住,怒吼道:“赵晔,你特么就是为了这个贱人毁了我的药!康愈药业怎么碍到你了?咳咳……”
阮招记得这个声音,沙哑而带着无力,就是当时以昭华科技为名义来找裴建平的人。这个人见过阮招,也是这样有气无力,一直咳嗽。
容华拽起书桌上的笔筒,走到容蓬身边,气愤地摔在容蓬身上,疼得容蓬退后了一步。容华气喘吁吁地盯着眼前人,语气顿顿如刀尖划过:“我是看你快死了,不折磨你,别不识好歹!”
容易敢提起拐杖气得直接抬起打容华,被容华一手抓住,猛厉推开:“你们爷孙俩老弱病残的,我真懒得收拾你们。”
“你知道那一瓶药多贵?那是我的命啊……我跟你拼了……”容蓬咆哮出声,孱弱的身子飞扑上去,拳头虚软无力,而容华岿然不动,森然凝峻。
阮招尴尬地看着他们,开口说道:“其实没什么用的,顶多只能延缓衰老,让肌肤保持年轻,并不能根除其他病症。我要感冒还是会感冒,受伤也会受伤,只是好得比较快,可小感冒维生素C也有帮助。大病我就不知道了,毕竟我没有得过,可能有效,但需要大剂量超氧化物转化酶吧。”
容蓬怒吼道:“不可能,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我好多了。”
阮招冷漠说道:“要么可能真有用,要么他们找医生讹你们,你们换一家医院检查检查?阿晔,你给他吧,让他死心。”
容蓬不甘心地喊道:“不可能,你骗人!”
容华无语地说道:“不然你以为警察为什么抓他们,以销售假冒伪劣非法集资,他们为何要潜逃?陈数,把他们送出去,既然要找死那就让他找死,以后别让他们进来。”
“混账东西,你以为公司是你一人的?”容易敢气得吹胡子瞪眼:“我手中还有公司股份!”
容华走到一旁的柜子面前,拿出那袋药,扔在容蓬面前的地上,冷笑道:“嗯,那就股东大会见,慢走不送!”
容蓬立即蹲在地上捡药瓶,像是瘾君子得到药物的滋润似的发疯欣喜。
容易敢怒火中烧,瞪着双眼:“赵晔,你好样的!行,股东大会,我容家还有旁支股份,由不得你如此作威作福!”
陈数走到他们面前,不卑不亢地请他们离开:“两位这边请!”
地上一片狼藉,阮招正要蹲在地上捡,容华拉过他的手:“这个有人收拾,走吧,已经很晚了。”
“阿晔……”阮招跟在容华身后进车,忽然开口:“你怎么对他们那么凶?”
容华耿热的目光注视于阮招的轮廓,思索片刻:“我以前不是常被人无缘无故欺负吗?就是他指使的,我那个继父也是收了他们的钱才追我妈,娶我妈妈。”
阮招瞬间泪光婆娑,知道容华那段时间怎么熬过去,他心里很心疼。阮招压低声音:“阿姨呢……”
阮招只见过阿姨一次面,十多米远远地见到。那日夕阳西下,大夏天阿姨穿着一身土土的长袖长裤,但依旧很好看。
“她啊……去世了,不提她。”容华淡然地掠过他母亲的事。他不敢说,害怕阮招心里不舒服。
……
那个该死的男人一直虐待他们母子俩。母亲得了抑郁症,性子变得胆怯,不敢离婚。他始终记得母亲说道:“都是我的错,他打我应该的。”
他与阮招约好要坐火车逃离小城,那天他苦苦地哀求妈妈。
“妈,我们一起逃跑吧!”
“不行,我们没钱,出去只会饿死,阿晔留下来,别走,妈妈只有你。”
“我赚钱给你,我们跑吧,你不跑我跑了,我真的受不了一直被打。妈妈,你为什么不能勇敢一点?我可以赚钱,真没钱,我去饭店洗碗,我去捡垃圾,我不读书了,我们跑吧!”
“阿晔,你不能背叛我,别走……”
他把五百块钱藏在阮招的衣服里。两人正要去火车站时,隔壁邻居说有高利债来家里找人,要抓他妈妈去抵债。
阿晔喊道:“小招,你先去火车站,我去拉我妈妈过来。”
阮招:“我跟你一块去。”
“我怕人多不好逃,你等我,我一定会去。”阿晔说完立刻转身跑回家。
那天他踏着风雪匆匆跑回家,家里乱成一团糟,所有东西都碎成渣渣。妈妈用刀脸上划上密密麻麻的伤疤,满脸是血。她失魂落魄地坐在角落,手里拿着滴血的水果刀。
“妈……”阿晔冲进房间,妈妈见到他时还被吓到,手里持刀尖叫道:“你不准过来!”
阿晔狼狈地哭喊道:“妈,我是阿晔!把刀给我,妈,我们逃跑吧,我待不下去了,为什么要把活成猪狗不如的样子?我受够了!我们一起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