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南浦云
云雨之后,韩沅没有丝毫留恋地放开王衍。少年被弃在一片狼藉中,下身赤裸,白皙双腿上浮现出蹂躏后的红痕。
王衍任凭温热Jing水从腿间蜿蜒流下也不管,俯下身乖巧地用嘴替韩沅洗枪。
韩沅冷眼看他痴态,不假辞色。
把韩沅身上弄干净,王衍偎进他怀里想要讨一句好,韩沅却不温存,语意含讥,
“满意了?”
王衍环住他腰,脸贴着他颈项,闷声道,“世叔舒服么?世叔泄了很多,想必是舒服的吧。”
说话时暖热chaoshi的吐息喷洒在他肩窝处,软绵绵手指滑过他胸膛。
韩沅喉间一紧,却是恨而不答。
王衍蹭了蹭,将发热的脸慵懒枕在韩沅身上,“世叔这么会弄,是和旁的人做过吧,是女子么。”
“……”韩沅伸手捏起他下颌,“你这么会伺候男人,会含又会叫,是和谁做过,嗯?”
王衍被迫抬头看他,听出他话语中欲望,又动了情,抿着唇,忍耐体内春chao。
韩沅甩开他,眼中冷冷讥嘲,起身穿衣。临走,掷下一句,
“我玩过你这遭便够了吧,你顾惜些自己名声,再不要找我。”
一直到轮到休沐,韩沅再没见到王衍。
台中京兆尹于休沐日在郊外私宅设下送春宴,四方郡望皆至,士子云集。韩沅等从五品官员本不在应邀之列,不过韩沅有才名已久,知情人亦晓得他是受了中护军司马师荐用,竟发了他一折描金帖子。
王衍之父平北将军王乂不在京师,此时嫡宗长子王衍身份最贵。
王衍出身王氏,一世龙门,又兼是声名藉藉、倾动当世之流,宴上他自然作上宾贵客。
伊水清寒,杨柳幽萋,上席胜宴沿曲曲河岸绵延,一带如长龙。
韩沅坐在中席,离主人略远,却仍能清楚看到王衍身影。
少年一身白衣,风采明秀,容止矜庄,与一应兄弟同座,便教人看出琅琊王氏令人嫉羡的珠玉之质来。
世人尽知王氏子衍神姿冷彻,性情清高,且妙善玄言,极工书法,有望成就一代符箓大家,故此,他虽年少,旁人仍溢美不绝,景慕仿效者将他比为贤人子贡,褒誉之至。
韩沅却知,那不过是他粉饰。王衍虽在道学上天分颇高,却根本不是出世脱俗之人,其心机筹算,全在官场。至于那清高做派,在他看来,更是虚伪至极。
谁能想到,那座上清高名士,竟委身秽乱,一心想做男人胯下之臣。
裴家与王家素来交好,裴楷坐席恰在王衍对面。
王衍亲弟王澄侍奉长兄之侧,他是头回参加如此盛大的雅集,不免新奇。
“阿兄。”他对王衍耳语,“我方才经过后庭,你猜怎样?二伯家大姐姐和裴夫人坐在一处讲话,嘿,我竟听到她们说要把大姐姐许配给裴家三郎。可惜了大姐姐美丽灵秀,竟配给裴叔则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
王衍神色不改,只淡淡瞥他一眼,“你偷窥女眷之席,还得意洋洋,讨打了么。”
王澄见识过长兄威严,连忙住了嘴,敛声屏气,端正坐好,眼睛却不时瞟着裴楷,像是在心里偷笑。
裴楷丝毫未觉,他心不在焉,似乎正被什么事烦扰。
几轮美酒佳肴罢后,宴上热络起来,裴楷趁机偷偷拿箸子碰了碰王衍,王衍眼睛看去,裴楷对他做唇语,“别院里寻我。”
说罢,裴楷起身说要更衣,被小厮领走,往别院走去。
王衍不明就里,但看他一脸严肃,怕是什么要紧事,一会儿也找了借口,撇下随从离开。
别院里僻静处,王衍走过来,就看到裴楷候在花墙下,不住踱步,神思不宁。
王衍怪道,“你哪里寻的这么个地方,教我好找。”
裴楷见他来了,神态稍和,却只问,“平甫,我送你那把佩刀呢?”
王衍答,“丢在家里了。”
裴楷生气,“你为甚么不带着。”
王衍好笑,“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我为什么天天带着。”
裴楷听了,像要说什么,又开不了口,吞吞吐吐的。
王衍问,“叫我出来就是说这个?”
裴楷脸上泛起羞恼之色,却说不出话。
王衍端详他,心里直乐,“你是不是要说,我表姐和你缔鸳鸯之事?”
裴楷脸红起来,惊讶道,“你怎么晓得?”
王衍轻笑一声,打趣他,“奇了,阿陵刚告诉我。怎么,裴三郎,你嫌我家门楣配你不够?”
裴楷脸更红,赧然皱眉道,“你说的甚么混账话。”扭过头去不看他。
王衍觉得逗他实在有趣,“好一桩姻缘,不知你这个郎君恼些什么,阿陵说你是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果然没错。”
裴楷眼睛瞅他,小声嘟哝,“……你真不知道?”
王衍面上笑意淡了,眉头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