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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谨言托安灼拉帮忙打听学生的消息,在她而言,不过是好心帮忙,未曾想到反倒帮出了麻烦。
那个小侍子被送回家后没两天,班长就给她的私人联系号码上发了一条短息,先是礼貌的感谢的教授的帮助,又问她,那学生的家人想要她的联系方式,好当面道谢,不知是否能将号码给到对方。
李谨言当即回了句,“他们太客气了,不用。”
班长看她并不想和对方家人联系,当即婉拒了对方,推说李教授只是公开课教师,他也并不很熟。
李谨言原想着这事也就过去了,没想到过了两日,她下班出来,却见个胖胖中年人在门口等待,见到她眼神一亮,小跑着过来,隔了几步就连连抱拳。
“李教授。”
李谨言停下脚步,疑惑地看了对方一眼,对方也不自我介绍,只不停口的道谢,李谨言不知他是谁,有些不耐烦起来,他才说,“——上次我家小侍子的事,可多亏了您了。”
李谨言这才知道,这就是那个学生的家长。
“太客气了。我也没做什么的,您不用专门来的。”她说完点点头,意图脱身,对方却提高音量,“哎,我可怜的子青啊,他以后可怎么办哦。”
楼梯下,闲逛着等着拍照几个记者听见了响动,纷纷转头,李谨言用力压下了情绪,尽量平和的说。
“我听说他休学了。”
男人哀叹。
“是啊,出了这种事。您知道的,716那些侍子,简直不做人,把我们子青虐得啊——”
他左右看看,往迈了半步,几乎贴在李谨言耳边嘀咕,“前头里给扎了成千上万根针。”
李谨言皱眉,正想退后,对方已主动远离了半步,一边用热乎乎的眼神盯着李谨言,一边大声叹息,“这以后想要嫁人可是难了。”
李谨言明白了他的来意,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看对方待说不说的表情,干脆挑破,“所以,您来找我是为什么?”
对方还在铺垫背景,倒没料到她如此干脆,一时有些卡壳,幸好身为商人,马上反应过来。
“哎,按理这话真是说不出口……”
李谨言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那你就别说啊,对方却极其自然的转折了过去,“但看您对我们子青如此关注,费尽心思把他从那地方捞了出来——要不您就行行好,收了他吧。”
李谨言吸了一口气,暗自数了五个数,才平静下情绪,脸色却无法控制地沉了下来。
“第一,我不认识你们家小侍子,之所以帮忙是因为同学们拜托。”她开口。
跟拍的记者显然看出了情景不对,已经有人朝这边走了,对方朝那些人看了一眼,连连点头,“对的,对的,李教授,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您看要不是您‘帮忙’,我们家现在可能也不用为他嫁人的事发愁。”
李谨言听得火冒三丈,此时也顾不得记者在场了,继续道,“哦,原来我‘帮忙’还帮出毛病了啊。那就第二,你家的小侍子,你是家主,想怎么处理随便。第三,我对侍子没有兴趣,你也最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她说完,怒气冲冲的迈开长腿就走,她脸上带了些怒色,围上来的记者纷纷拍照,看了看片子,神情生动,效果倒比平日更好。
李谨言虽在愤怒中,倒还记得停下来提醒这些记者,“各位抱歉,涉及我的学生,麻烦就不要发布了。”
这些记者都是日常跟她的,虽有跟拍任务,倒也不一定每张都要发,纷纷答应了。
李谨言百密一疏,只记得提醒他们不要在媒体上发布,却忘记了提安灼拉那边。这些记者中不乏也有CP粉,听到了有学生试图要给李谨言塞小侍子,自然要在安灼拉那边提一下。
安灼拉那日去要小侍子,被716的削了面子,原本就不爽得很,幸好与李谨言晚上约会顺利,暂时忘记了。如今听说那小侍子的事没完,而且是家长想要送上女朋友的床,当即气炸,勉强应付了记者,回到车上就打电话跟李谨言闹。
李谨言先还耐心解释,是有这么回事,但是她已经拒了,架不住安灼拉不依不饶的,把过往每次吵架的那套嗑儿又翻出来说,终于成功把李谨言惹火。
“我还没跟你着急,你跟我着急什么?”
安灼拉一听,更来劲儿了。
“我是给你办事,你才是,白眼狼儿,跟我急什么?”
李谨言被他气得头晕,一时也不过大脑,直接怼了回去。
“我让你帮我问问情况,谁让你冒冒然就跑去捞人了?好歹也联系下家长,问问这人要不要捞啊。而且你捞人也不捞利落,捞了不如不捞。要不是你掺和,我能被他家赖上?”
她这些年做了教授,时常出席论坛,锻炼得嘴皮子分外伶俐,竟然说得条条在理,安灼拉反驳不得,又被她戳中在七一六碰钉子的痛处,也火大起来。
“天下怎么有你这么不知好歹的女人!”
“你才不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