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铄没说话,无言地盯着他,仿佛在观察他细微的表情, 企图想看出什么隐情似的。
越舒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听我说话了吗?”
叶景铄突然说:“他会做什么?”
这给越舒问住了,要怎么答,直接告诉他李文清是个同性恋?可叶景铄也喜欢男人啊,直接说肯定不合适,不仅丢自己家的脸,他姐姐也没面儿啊。
越舒移开视线,说:“你…问那么多干嘛,反正听我的就对了。”
“我不怕,不是有你在吗。”叶景铄明眸清润,对他满是信任的模样,道:“你保护我不就得了?”
越舒愣了愣,一时间哑口无言,心脏不可察觉地快速跳了几下。
明天是周六,李文清休息在家,越舒想起他还得参加那个高中聚会,这么把叶景铄单独扔在家,越舒突然有点不放心。
越舒鼻息微动,犹豫着说:“明天我有个同学聚会,你想去吗?”
叶景铄眼眸微烁,心里掀起一股暗chao汹涌的波澜,低哑的声音道:“你要带我去?”
越舒觉得这个决定一举两得,一方面能让叶景铄避免sao扰,免得让李文清有可乘之机,另一方面,叶景铄跨越千里这么老远来到他家,车费都是硬挤出来的,越舒领他出去吃饭,多少能还些人情,让自己心里好受点。
越舒“嗯”了一声,“不过你都不认识,不怕尴尬就行。”
叶景铄轻轻呼了口气,“没事,能和你待在一起就好。”
越舒不可抑制地轻咳了一声,局促地移开目光,叶景铄语出惊人不是一天两天了,可他仍无法坦然适应。
越舒翻了个身,背着对他,听见自己胸膛里蓬勃的心跳:“不早了,你赶紧睡吧。”
叶景铄抿着薄唇,朝他靠近了些。
越舒把压住的被褥分给叶景铄,嘟嘟囔囔地说:“就给你这些,咱俩一人一半,半夜别跟我抢被子啊…”
叶景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一只手枕着头,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缓缓阖上眼帘。
翌日清晨。
月亮渐渐隐淡,夜空的深蓝透进昏暗的卧室,天还没完全亮。
越舒是被尿意憋醒的。
一睁眼,发现自己的脸埋在一片□□的胸肌前。
他下意识往后一躲,叶景铄的睡脸侵入视线,越舒瞳孔微缩,那人睡得安详,凌乱的头发散乱在额前,细软的睫毛伏于眼睑,他脸颊白皙清润,殷红的嘴唇微启,鼻息均匀地呼吸着,连睡着的模样也好看的不像话。
越舒视线向下,发现自己是被抱着的姿势,对方的睡衣扣子不知何时散开,露出健硕的胸膛,肌rou匀称有力,触感硬韧滑嫩。
越舒脸腾得一下红了,迅速坐起身。
叶景铄觉浅,越舒一动他就醒了,他双眼慢慢睁开,迷蒙地看着他。
“醒了?”越舒把被子收回来,朝走廊看了一眼,毫不留情地撵人:“回自己屋去。”
叶景铄坐起身来,被子从身前滑落下来,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
越舒看了一眼他白花花的胸肌,迅速收回视线,耳尖慢慢红了,横气道:“你能不能…把衣服穿好。”
叶景铄低头看了看,若有所思地愣了片刻,缓缓伸手,开始系扣子。
越舒忍不住侧目看了他一眼,发现叶景铄竟意味不明地看着他,欲言又止,眼中含着一丝羞赧。
越舒都被他看毛了。
他睫毛颤了颤,不自在地说:“你看什么?”
叶景铄收回视线,盯着光溜溜的地板,目光游离,面露红绯,说:“没想到…你睡觉还有动手动脚的习惯。”
“啊?”越舒蒙了,不明所以地问他:“我动你什么了?”
叶景铄系好了扣子,把垂下的发丝缕到脑后,他垂眸说:“没什么,是我想多了……可能是睡衣太松。”
越舒眼看叶景铄抱着枕头出了卧室,那人宽厚寞落的背影渐渐消失,像个被轻薄了的小媳妇。
……叶景铄是不是误会他了?
越舒躺回床上再就没睡着,盯着天花板心乱如麻,窗外蒙蒙亮的光线照映进来,越舒翻了个身,感觉心事重重,像被一记巨石压着胸口,郁结上不去也下不来。
说起来他一直最讨厌同性恋,对他来说这三个字已经不仅仅代表一个群体,更像是一种根深蒂固的印象。或许是李文清对他的影响太深太远,以至于这么多年下来,他仍对李文清为首的人群深恶痛绝。
真正的君子有几个?大多数的同志最后都会奈于社会压力和异样目光,选择结婚生子,昧着良心撒谎隐瞒,结婚后又死性不改。
可叶景铄不一样。
如果是叶景铄,定然不会昧着良心,那人家庭情况还特殊,也用不着在意社会的眼光,更别说骗婚那种事。
越舒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踩着拖鞋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走过来,在他卧室门前停下。
越舒以为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