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大盘小碟宛似星布棋列,
色泽鲜亮的丰盛菜肴香味儿扑鼻,引得人口舌生津,直欲大快朵颐。
「有劳了,多谢!」谭玉坤满意地向谢师傅道。
「不成敬意,不成敬意!」趁着众人还没落座,谢师傅拘谨地擦了擦手,道:
「谭先生,我们有个小请求,想跟您和太太、少爷们合张影,以供店里宣传用。」
谭玉坤欣然同意,「静鸥,你的相机去拿一台。」
「不用麻烦,我们带了。」一名年轻厨师道。
嗬,有备而来嘛,狗仔队转行的吧?亚鸥不无恶意地揣测着。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你们看怎幺拍,我都配合。」谭老先生笑着,又朝
众人道,「海榕、海松,还有仰真,都是不能逃的。静鸥,你们呢?」
「我就不用了,但是可以帮你们拍!」静鸥盈盈笑道。
「哈哈,我这个外孙女可是学过专业摄影的。」谭玉坤骄傲地道。
「哎呀,吴小姐真是,非但人长得漂亮,才多艺!」谢师傅竖起大拇指
赞叹道,「不愧是您老的外孙女!」
亚鸥果断是没兴趣的,听了谢师傅的话,心里愈发鄙薄了,「夸我表姐,你
也配?」
白鹭也自觉地避开了。
「我们几个,可以吧?」谭玉坤道。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谢师傅的老脸笑成了一朵花,「放到店里,蓬荜
生辉啊!」
拍完照,着女佣人送走了谢师傅三人,谭老先生当仁不让地占据了主位。
「哎呀,你坐吧,谁有意见跟我提!」白鹭尚在犹豫,却被海榕连推带搡地
摁在了谭玉坤左首的位置。
「亚鸥,你坐你爷爷右边。」海榕自己挨白鹭坐了,对侄子道。
海松、仰真和静鸥也分别落了座。
「安妮呢?」谭老先生指着空椅子,问道。
「我打电话了,她助理接的。说是广告招标呢,稍后还有酒会,估计会晚点。」
静鸥柔声答道。
「哦,等她回来,咱们也拍张全家福,洗出来挂在客厅里。」谭玉坤应着,
又忍不住埋怨道,「这丫头,一天到晚的,比我还忙!」
「年底了嘛!」海榕拣了几个菜,吩咐女佣人道,「拿两个盘子,拨出来些,
给安妮留着!」
「要不要喝点酒?」吴仰真环顾众人,提议道,「前几天去法国,兰斯的市
长送了我两瓶香槟。」
「喝什幺香槟嘛!」说到酒,谭玉坤像是窃贼般两眼放光,「安妮有瓶白兰
地,凯瑟琳的酒庄酿的,还给我闻了,味道真是不错…」
「您偷喝了,不怕她跟您闹?」吴静鸥娇嗔地朝外公呶嘴。
「她还没回来嘛,神不知,鬼不觉!再者,众罪不罚是不是?」谭玉坤又央
求女儿,「海榕,你说呢?」
「你问鹭姐,别问我!」谭海榕最受不了父亲可怜巴巴的样子,没好气地道。
「好吧,难得一家人团圆,该庆祝一下!」白鹭通情达理地道。
「哈哈哈,对不起了安妮!」谭玉坤作祷告状,却又恶狠狠地道,「让你跟
我炫耀!」
女佣人取了专用的矮脚酒杯,又从琳琅满目的酒柜里捧出一瓶精装白兰地,
「啵」地一声拔了软木塞。
「不能喝太多,一小口儿!」
白鹭接过酒瓶,亲自给谭玉坤斟了。
「还不够漱口的…」
谭玉坤抱怨着,伸手要去夺酒瓶,白鹭却裙裾一摆,轻盈地旋到了海榕背后。
「我自己来…」谭海榕拦住她。
「不许推辞,否则我恼了啊!」白鹭柳眉一拧,佯怒道,投桃报李地给海榕
浅浅点了。
吴仰真跟她斯让了半天,还是坚持自己斟了,又给海松倒了小半杯。
「亚鸥,是不是饿坏了?」谭玉坤把一块儿红烧肉夹到孙子碗里。
「也还好…」亚鸥虽然嘴硬,胃却是诚实的,但又要极力保持体面的吃相,
不敢狼吞虎咽。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完晚餐,就到客厅里喝茶聊天,留两个女佣人收拾残局。
「咯咯咯,人都在呢,只差我了吧?」
伴着黄莺初啼般婉转轻快的笑语,一个流光溢彩的绝色少妇终于闪亮登场,
彩绣辉煌映得繁花似锦的吊灯都黯然失色了。
她留着宛若刀裁的齐肩短发,戴着顶小巧别致的樱红色贝蕾帽,一袭奢华昂
贵的纯黑色貂皮大氅,领口镶着一圈雪也似的银狐尾,柔顺的绒烘托着明艳圆满
的脸庞,出水芙蓉似的丰润鲜净,蕴敛着一层月华般的辉光,更兼唇红齿白,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