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兰道:“姑姑,你认识他?说来香兰似乎也曾见过此人,难道……难道他就是当年屠戮我梦泽的其中一人?”
独孤千影面寒如霜,恨声说道:“不错,此人正是当年元凶之一,名唤皇甫银鹤,是极乐邪教中的魔头。奇怪,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会在此现身?”
独孤千影话音未落,忽听得皇甫银鹤一声怪笑,叫道:“是哪位梦泽仙子驾临,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现身相见。”
独孤千影闻言知道行藏已破,回头向香兰小声道:“我幽茫梦泽历经血劫,好容易得享十数年太平清净,不想今日又再祸起萧墙,香兰,此番乃是我梦泽的生死之劫,你速速回去通知各位姐妹,布下摇花玄女阵,全神戒备,不可有丝毫松懈。”说罢长身而起,厉声喝道:“皇甫银鹤,想不到你这孽障竟然还没有死。”
皇甫银鹤放声狂笑,道:“死?我皇甫银鹤纵横三界,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谁能定我的生死?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当年迦然姥姥用神玑剑气激破我护体神功,将我打落大海,我自知必死,于是将一点孱弱之魂寄于海面蜉蝣,朝生暮死,流离浪荡,岂料一日竟为神隐岛上的班瑜鸟误食,我趁机附身于班瑜鸟身上,随它振翅往来,数月间已将幽茫水域中各处路径记得烂熟。其后我籍机托身于神隐岛使者身上,出了幽茫水域,重回尘世,更以飘渺孤魂之身隐逸山林,苦修十数载,终于再得法身,重振雄风。今番来此,嘿嘿,便是要将你幽茫梦泽连根拔起,以报当年一箭之仇。”
独孤千影闻言冷笑道:“皇甫银鹤,无耻狗贼,当年你屠杀我梦泽中多少姐妹,罪恶滔天,罄竹难书,你死了倒也罢了,竟然没死,那是皇天有眼,要我将你剥皮抽筋,饮尔血,啖尔rou,以消我心头之恨。”
皇甫银鹤怒哼一声,道:“大言不惭,独孤千影,你若当真有本事的,当年又怎容我血洗幽茫梦泽?废话少说,快叫迦然那老不死的出来接战。”
独孤千影道:“笑话,打发似你这样的几个鼠辈,哪里需要姥姥出手,我一?u>司徒忝谴蚍⒘恕?rdquo;
皇甫银鹤闻言狂笑不已,道:“独孤千影,你这话太过狂妄,便令人生疑,梦泽遇袭,强仇来犯,这等大事迦然老不死也不现身,莫不是当年一战,她伤重难治,已经命归黄泉了幺?”
独孤千影大怒,喝道:“无耻狗贼,竟敢侮辱姥姥,看我取你狗命。”说罢纵身而起,直向皇甫银鹤扑去。
皇甫银鹤却不来接战,闪身让过了,冷笑道:“独孤千影,你倒打的好算盘,在这里动手,好叫你梦泽中其他人有机会设防幺?某虽不惧,却偏不教你称心如意。兄弟们,上!别跟这娘们纠缠,咱们直捣她的巢xue,路上捉住了仙灵女子,便都是你们的。”
那一众汉子闻言,发一声喊,各挺兵刃向梦泽深处扑去。独孤千影见状忧心如焚,无奈分身乏术,顾此失彼,顷刻间那帮凶神恶煞已掠过身边,长驱而入。
皇甫银鹤哈哈大笑,身形连闪,避过了独孤千影,也径向梦泽深处掠去。独孤千影见状急道:“菲儿,快随我来。”说罢将身一纵,当先追去。
胡非菲和牧龙急忙跟上。一众人等如流星弹丸般抢入梦泽腑脏,却只见众位梦泽仙子已结成一座阵法,各挺长剑,美目圆睁,香兰,泽兰居中而立,手中各持橙黄,碧蓝令旗,秀目如电,指挥若定。
独孤千影见状叫道:“香兰,泽兰,启阵迎敌,斩妖除魔,一个不留。”说着回头向胡非菲道:“菲儿,你快随我来。”言罢不由分说,一把抓住胡非菲的手臂,脚下加劲,如流光幻影般向内奔去。
牧龙环顾四周,一场恶战一触即发,当下更不迟疑,发足向芳冢禁地奔去。
独孤千影带胡非菲来到自己的卧室,脚踩九宫步伐,不知如何发动机关,墙面裂开,现出一道暗门,其中光华隐隐,透出灵光。独孤千影只身抢入其中,须臾回来,手中一多了一物,仿佛一柄玉如意,洁白晶莹,神光离合。
胡非菲见状大奇,正待询问,独孤千影已道:“菲儿,这便是我梦泽至宝,雪瑶神玑,其蕴含神力,夺天地造化,凡人得去了能长生不死,修道之人得去了能羽化登仙,你速速用你巨玄门‘化蕴’神功将其中神力引入体内。”
胡非菲听了这话,喜道:“娘,这宝贝如此神奇,那是不是用它就能救牧龙的性命?”
独孤千影闻言大急,道:“你这傻丫头,这生死关头还想着那小子,娘实话跟你说,那小子的伤是好不了了,你不必理他,赶紧运功吸取神玑灵力。”
胡非菲闻言大吃一惊,道:“娘,你说什幺?你说牧龙的伤治不好了?”
独孤千影一滞,自知失言,但外面已传来数声厉叱惨呼,形势危急,已不容她多想,只得连忙道:“不是,是娘一时着急说错了话,牧龙他的伤稍假时日,必定痊愈,你不必担心,听娘的话,赶紧化取神玑灵力。”言语之间,外面兵刃交击之声密如骤雨,独孤千影急得双目喷火,将雪瑶神玑往胡非菲手中一塞,纵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