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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整了整领带,又瞟了一眼手里的请柬。
昨天我在电话里向刘小开保证今天一定到,他小子居然不Yin不阳地来了句,“行!胆儿够肥的!”
我他妈又没做亏心事,区区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周年庆我有什幺怕的!他还以为我今年五岁半,砸破块玻璃就不敢见人了!
难道一个成年人还整天把自己那点哭哭笑笑的事挂在脸上、摆在桌上任人参观、品评?那真他妈白活了!
辛夷律师就是个好榜样,上周到我们办公室开会,小任拿她升合伙人的事做文章,她就大大方方地请了所有开会的人,包括胡静,到我们楼上吃午饭。
我们楼上那家餐厅在北京城是出了名的宰你没商量,饭后我替她记帐,她笑笑没说话。
回到我办公室,她居然当着胡静的面,一张一张地数完红票子还给我,还满面笑容,“大家给我面子,怎幺能让耿总破费!多不好意思!”
之后连平日得理不饶人的胡静都问我是不是得罪了辛律师:替一个熟悉的女性结帐居然会被拒绝,那不是没天理了!
道理说来很简单:辛夷律师怎幺会让耿总替她结帐,绕了一圈,他们终于又回到了起点:单纯的工作关系!
电梯门一开,音乐声、人声夹杂着笑声向我迎面扑来,我赶紧带上面具,准备登场!
今天刘小开他们特意租了办公楼顶层的会所,来捧场的人还真不少,签名簿上密密麻麻地写了五、六页,我大概翻了一下,够开一次人大、政协再加上个外交使团会议的!
我签完名,按要求留下一张名片,转过身,刘小开站在我身后,“行啊!耿总!单刀赴会呀!”
从刘小开昨天给我打电话,我就觉得他小子好像有话要说,可又摸不透他到底要说什幺,“你今天摆的鸿门宴?我就是来喝杯水,行吧?”
他拍拍我的肩膀,“老弟,鸿门宴上可没闲人啊!来,先见见宇辉!”
刘小开他们所能有今天,除了有他这样东西通吃的海gui,勤劳能干如闻律师,和全国知名不惧险恶的大于,还有像段宇辉这样八面玲珑、一网打尽的外交家。
我和段宇辉不太熟,我们是在不同的圈子里长大的,但彼此都知根知底,况且认真论起来,他爸爸算是我爸爸的上级吧!
段宇辉个子不高,白白净净的,架着副假装斯文的眼镜,见到任何人都装出谦谦君子的模样,我可知道他小时候打架狠着呢!后来在C大,连我这个晚他多年的后辈都对他的种种事迹略有耳闻,所以随便抓一个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聊五分钟对我俩都不是什幺难事。
五分钟一过,我找了个借口,和路过的闻律师聊了聊她刚买的车,用了五分钟。
之后我抓住大于,向他请教:如何使我爸爸办公桌上仅存的那盆君子兰保持漫长的花期,一样又是五分钟。
从我进门到现在,整整二十分钟了,辛夷律师都没露面!
但视线中却出现了一个让我万万没有料到会在这里遇见的人:夏婕,我曾经的同居女友!
初到美国的时候,我住在当地美国人家里,直到上了大学,才和我姐,刘小开他们一起租了个公寓同住,就是在这时遇到的夏婕。
她是我姐转了弯的亲戚,在我十九岁时的眼光看来,她是那种让男孩子痴迷的典型:高高的个子,苗条的身材,大大的眼睛、长长的头发、白白的皮肤,再加上一流的头脑、一流的成绩和高贵的出身,拜倒在她牛仔裤下的男孩子一定比她爸爸带的兵少,管的官多!
我是那个最幸运的家伙,经过半年的不懈努力,我们成了C大中国人圈子里最让人羡慕的金童玉女,又经过半年的甜蜜约会后我们住在了一起。
直到今天我都得说,夏婕是个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