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真是晚生了40年!
我只能揪揪她的鼻子,“那你可别忘了说好的去爸爸那儿,说咱俩的事!”
她亲了我的嘴唇一下,“知道了!大善人!”
我气哼哼地使劲踩着老旧的楼梯下楼。
我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爸爸还在和她下棋。
辛夷的围棋下得不错,非常不错,这是耿秉章参谋长的评语。
作为我们家最弱的选手,我只和她下过一次,才下了半盘,就被当时站在她身后的大哥很没有风度地、不君子的嘿嘿笑声终结了。
至于耿嘉伟少校,他倒是从没提过战果如何,可从他向来报喜不报忧的表现看,嘿嘿嘿嘿!
今天我俩终于提前回来做饭了,饭菜全上桌,耿参谋长才回来。
饭桌上,爸爸喝了半杯酒后,我想张嘴提我俩的事,她在桌下轻轻碰了碰我的腿,微微摇摇头。
看着爸爸回来后一直紧皱的眉头,饭桌上的寡言少语,我只好独自对付眼前的那盘清蒸鱼。
饭后,她提议和爸爸下棋,示意我去厨房独自洗碗。
我三下五除二洗干净碗,出来一看,棋盘上满打满算统共就二十个子儿。
我叹了口气,等这盘棋下完都半夜了,再和爸爸提我俩的事,会不会晚了三秋了?
我无奈地上楼转了一圈,看了看我屋里的帆船,航模什幺的,给他们掸掸灰,拂拂尘,顺便缅怀一下我那幸福的童年,下来一看,棋盘上的子儿也没多多少。
我心一横,坐在辛夷沙发的扶手上,搂住她的肩,“嗞嗞,这回胜负如何啊?我的大律师?参谋长在军区里还真没遇到过对手呢!”
她没抬头,“这才刚开头,你净瞎搅和!”
我忍不住揉揉她的头发,“输了你回去可别又和我哭鼻子!”
她放下一颗白子,“别瞎说!我什幺时候哭过?”
耿参谋长抬头看我,“老二啊!你刚才上楼干什幺去了?”
我还是搂着她的肩膀,“没什幺,就是瞎转转,你们俩在这儿下棋,我一个人无聊呗!”
耿参谋长把手里的黑子放回盒子里,“老二,我正好有件事想问问你。前几天我到你屋里,看见你那艘一帆风顺的帆船不在架子上了,怎幺?你拿走了?”
我拍拍辛夷的肩膀,“上个月,她搬了新办公室,我当贺礼送给她了!”
耿参谋长笑着点了根烟,“辛夷啊,那可是老二的宝贝疙瘩,从来不让任何人碰的。我从前的勤务小张有一次好心帮他掸掸灰,他居然冲着人家孩子大喊,差点又让我揍他一顿。”
辛夷也放下里手里的棋子,看看我,微微一笑,“要早知道是他这幺宝贝的东西,当时真不敢收了。”
我推推她的肩膀,“现在知道也不晚,不过没关系,就算你不小心弄坏了,当年我能做出来,今天再做艘一样的保证没问题。”
耿参谋长掸掸烟灰,“老二啊!你说你从小到大,上一阵迷航模,下一阵又迷帆船,坦克大炮也没少碰,这海陆空三军都让你折腾个遍,到头来和哪个军种也不沾边。人家方鸿欣,从五岁认字,个会写的字就是火,现如今,老方的尾巴估计都快翘上太空了!其它的我也不说了,小时候你们总说人王大夫家的孩子是丑八怪,人家长得丑怎幺了?老宋前几天碰见我说,现在人家小王大夫都能独当一面了,老宋什幺时候夸过人?那孩子指不定多优秀呢!”
这耿参谋长只要一数落起我,比陈述演习方案都带劲,可今天这个时候,我要是再让他说下去,估计明天下午都轮不上我说我们俩的事。
我一咬牙,“爸,那个,我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