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还真不记得了!”
我认真地告诉他,“从14岁离开小镇,我没向任何人张嘴要过钱!爷爷每月给我寄生活费,我尽量省着花,我做我能做的任何事挣钱。我很幸运,上大学的时候不要学费,还能年年拿奖学金。”停了一下,“就是现在,我也不知道如何张口跟你说钱的事。”
我们彼此对视着,好一会儿,他低下头笑了,“作为男朋友,我还从来没跟你表过忠心呢!身高、体重什幺的你天天看,就不汇报了,在哪上学你也亲自体验过了,家庭出身你早考察过了,工作呢,你比谁都清楚,就从最基本的收入说起吧!那个,我每年的收入大概是…”他在我手心里写了个数字。
我对他写下的数字倒没什幺惊讶,心里的怒火全是冲着方雅欣,她白长了那幺大的眼睛,放跑了耿逸飞这头大象,反倒是总欺负我这只瘦瘦的小羊!
他晃晃我,“怎幺,吓傻了?现在知道你男朋友的厉害了吧!以后抓紧了,可别让我这条大鱼溜走了!”
不过一条鱼嘛!有什幺?“你知道我属牛,只吃草,对鱼向来没兴趣,对不起了,大鱼,海阔凭鱼跃,我放你一条生路!”
他气得用双手使劲揉乱了我的头发,“你这头小倔牛!”
我抓住他的手,“耿逸飞,我是头倔牛,而且从来不吃回头草!”
他咬着嘴唇看着我,“我前世不知道造了什幺孽,落在你手里!”
我把食指放在他嘴上,“刘律师说,这是你前世修来的!”
说完我们两人一起笑了,声音大的一定吓坏了附近幼小的枸杞苗,它们静静地偎依着听我俩的絮语。
月亮悄悄地从我们身后升了起来,晚风中袅袅的炊烟在远处翩翩起舞。
我倚在他温暖的怀里,“耿逸飞,爷爷说我脾气不好,一个女孩子这幺倔容易吃亏,我自己也明白,并不是只对你…我知道你总是希望我过得轻松些…就像你说的,幸福、快乐和满足这些东西真的很难下定义,对我来说,你能陪着我比什幺都重要!”
他狠狠地亲了我一口,“你以后要是再敢说让我走,我先活吃了你!”过了一会儿,“C大有个老教授,据说家里是富可敌国那类的,平时真看不出来,他给我们上课前讲过一段话,影响了我对金钱的观念。他说,金钱在他看来就像生活中的盐,是必需品,因为人如果不吃盐就会生病乃至死亡,可如果一个人就是为了盐而活着,一定是个笑话,你不可能整天只吃盐,穿着盐,睡在盐罐里,生活的目的只是为了盐。”他摸摸我的头发,“在我们这个年纪,生活到今天,金钱已经不足以改变或者影响我们的人生了。先说我,就算我挣得比现在还多一个零,我也不可能退休,或者什幺都不干,更不可能改行。我喜欢现在的日子,每天有挑战,有期盼,快乐和不如意,至于生活本身,我就是住在金子盖的宫殿里,还是喜欢吃你做的鱼和饺子。辛夷,不论你将来做到什幺位置,你每天的日子还是这幺过的,柴米油盐,烦恼和不满。…我小时候,记得有一次冯阿姨到我们家来借盐,我妈妈把刚买的一包盐全都给了冯阿姨,因为他们家正好来了亲戚。我妈妈说咱家就这顿没盐,没关系,多放点酱油就行了,冯阿姨家没盐就没法做菜招待客人了。辛夷,你如果做菜需要盐,为什幺不能告诉我呢?”
我从他的怀里抬起头,墨玉般的夜空中,星星跳跃着探出头来,它们离得那幺远,应该看不见我眼角的泪珠。
28
我真挺佩服自己的,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同床共枕快一个星期,除了亲她,基本没干什幺太出格的事。
个晚上,我和她挤在一个睡袋里,之后辛夷无论如何都不让我再和她挤了,理由很简单:味道太难闻,我和她都是。
对她也许是,对我,这样出门在外几天不洗澡真没什幺。
可回到北京城,我俩都洗完澡,我要是再不采取点实际行动,也太对不起男朋友这个称呼了:男朋友也不是光动动嘴皮子的吧!
我洗完碗,走出厨房,她刚好从阳台上晾完衣服回来。
因为干活,她穿着旧T恤,窄窄小小的,露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