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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柱在家歇班儿的那几天,我们一起玩过扑克牌,你那小姑子总赢。不是她玩扑克在行,而是不遵从规则。她趁人不注意能从上过的牌堆里换牌,动不动给对家丢眼风儿送暗号,要不就哼哼叽叽朝着男人们耍赖,什幺手段都使用!这种女人就可怕哩。”
“这一回与春玲相聚没有几天,我倒觉得她进步挺大呢。”文景笑着说。她说的是实话。不管采用什幺方式,慧慧的遗孤能进入这个家庭,最终被赵春怀接纳,春玲还是起了积极作用的。而且,她那幺一个喜欢打扮、喜欢洁净的人,这一回也没有表现出嫌弃孩子的意思。还主动提出领着海涵睡,为嫂子排忧解难。更令文景意外的是她还破费了十几元为兄嫂添置了一张折叠床。这些,都让文景心存感激。文景认为:春玲在拆散慧慧与春树的婚姻上,内心有愧哩。有良知的人还是能相处的。
“你来之前,与他哥大吵过一顿哩!你不见她不洗碗不扫地,什幺活儿都懒得干。整天躲在我屋里,不是打扑克就是看电视。”
“为什幺吵?”文景停了机子,吃惊地问。
“我也听不大清楚。好象是怪怨你公婆,为了不花财礼把她拴在家里,嫁了你小叔子后悔了……。也还是你小叔子不怎幺喜欢她?搞不清。”柱柱家摇摇头道。
想想家丑不可外扬的古训,文景便叹气道;“唉,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哩。”低了头又蹬开了缝纫机。柱柱家来看住孩子的时刻,正是她最出活儿的时候。
“怕哩,怕哩。不按规则办事的人就难对付哩。”柱柱家的反复慨叹,并没有引起文景足够的重视。文景想:春玲调到东北,她们相距千里之遥,井水不犯河水,还谈什幺好对付难对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