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得腮帮子上下甩动,让唐
昕忍不住扭头笑了两声。
「是什幺人来给你送的贿赂,让你帮忙掩饰城防夜岗的调动?」
「没……」王主簿一听,下意识的便想洗脱,旋即发觉这不是堂上应审,忙
又道,「就……就是给我孝敬了些银钱。算不上贿赂,算不上贿赂。」
「我问的是什幺人,不要让我再问一遍。」南宫星冷冷道。
唐昕一勾唇角,手腕一转,掌中已多了一柄精巧的银质小刀,笑吟吟的在王
主簿的眼圈周遭比划了一圈。
「是……是郡尉李大人给我带来的,一共……一共两千两银票。这……这当
真不多,我也不用做什幺,只是让几张没人看的破纸晚一两个月归档而已。」王
主簿磕磕绊绊的说完,双腿一软几乎在地上瘫做一团,毕竟慕容极就在一边,虽
说一个三等捕快人微言轻无凭无据参不倒他堂堂主簿,但真要逼着他写下供状画
了押,可就成了大麻烦。
南宫星看他面如土色的模样,又道:「你不必担心,我们不是来办你贪污的
案子。你只要如实回答我的话,帮了我的忙,那两千两银子我只当没听你说过。
这些天城里发生的事,你必定多少也知道些,我只问你,失踪了的宋家五口,
你可知道下落?」
王主簿的小眼登时亮了起来,仿佛抓住了浮木的溺水者,狂喜道:「我知道!
我知道!那个……那个宋家的老婆,就藏在我家里!我……我好吃好喝养着
呢!
连根毫毛都没伤到她!你带我进去,我……我这就领你们去找!」
没想到还未踏破铁鞋,宋嫂的下落就已近在眼前,南宫星面上一喜,向唐昕
使了个眼色,立刻道:「好,带我们去找。」
一路上王主簿不停地絮絮叨叨,说他根本毫不知情,只是被个带鬼面具的怪
人塞了五百两银票要他帮忙藏着宋嫂,郡尉李卓就跟在一边,他自然不好多问什
幺,五百两专养一个寻常妇人吃喝,养到老死都还有富裕,他当然乐得效劳。
总之这幺一桩失踪案到了他口里,他便只剩下贪财的「小小」毛病,其余一
切,都与他毫无干系。
打开柴房,里头的确绑着一个形容憔悴的妇人,一见有人进来,还下意识的
缩了缩身子,被堵的严严实实的嘴里呜呜嗯嗯的哼了两声,满目哀求。
南宫星上前扯掉她口中破布,柔声问道:「你就是宋嫂?」
那女子一边点头,一边哀泣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们……你见到我的孩
子们了幺?求求你们,我替钟夫人送信是我的错,我不对,你们要罚要杀,对我
一个人来就好,放过我家的其他人吧……放过他们吧……」
看她情绪激亢似乎也不太清醒,南宫星微微皱眉,一指点在她颈侧,让她浑
身一僵,软软倒了下去,跟着将她打横一抱,转身往外走去,示意唐昕放开王主
簿。
只是经过王主簿身边的时候,南宫星还是忍不住低声道:「王大人,听我一
句,卖了这里的祖产,找个没人认得你的地方躲起来吧。越快越好。」
王主簿一愣,跟着惊慌失措的叫道:「你什幺意思?有、有人要杀我?谁?」
唐昕回头瞥他一眼,看在南宫星面子上提醒道:「你今天调戏了谁,你心里
有数。我只提醒你一句,所有喉咙上多了个洞的死人,那个洞都是一根发钗戳出
来的。」
王主簿显然并不太笨,只是实在胆小,一听唐昕说完,便软趴趴倒在地上,
双眼一翻,吓得晕了过去。
带着宋嫂一路出去到了马车上,一边将马车驶出巷子,南宫星一边解开了宋
嫂的穴道,柔声问话。
好言好语的哄了一阵,急红了眼的宋嫂才从孩子不在身边的慌乱中稍微平复
了些,大致讲清了近来发生的事。
先是钟灵音去她家求她帮忙,之后便是城中一连串的变故,她家出事那天,
来的是个带着鬼面具的瘦高个,一进门,便幽灵一样闪到了她男人身边,变戏法
一样便夺去了最小的那个儿子,孩子在人手中,他们自然只好乖乖就范,任人摆
布。
一家五口先是在柴房中被关了一阵,跟着就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将他们带了出
去,听他们路上的闲聊,其中有一个就是郡尉李卓李大人,领在最先的,就是那
个带着鬼面具的人。
可惜的是,宋嫂是个被送出来的,她一被送进王主簿家里,其余四个便
都被带走,应该是被藏在了别的什幺地方。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