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云兄,这种时候,你还是去陪陪兰姑娘的好。我和冯大人沿路追下去就
是了。”南宫星用衣袖撕下的布条缠住了手掌,向白若云说道。
白若云摇了摇头,咬牙切齿道:“我不可能还呆在那边。”
冯破纵身跃下,道:“下山的路应该不会太多。如果对方绕远,此刻可能还
未到别庄,咱们快些下去,看看沿路有没有什幺线索。”
话音未落,他已纵身窜出,双足在树干上接连借力,瞬间便已冲下山坡十余
丈远。
“事不宜迟,那就走吧。”南宫星点了点头,双臂一展,化作一只大鸟飞身
而下。
白若云轻功比那两人略逊一筹,但仗着对山中地形熟悉,不走山道的情形下
怎幺也不会被落下太多。
不论怎幺下山,白天猛陈尸之处都是绕不开的地方。
那两位收拾尸体的弟子,说不定就有可能见到凶手的模样。
他们料得不错,那两名弟子的确撞见了凶手。
只不过,两人到死恐怕都没见到凶手的脸。
一个弟子搂着白天猛的腰,一个弟子正在托白天猛的脚。
两人就在这个准备放下尸体的姿势,被一人一剑,穿心而过。
“看来咱们上去的时候,凶手就已经跟在咱们后面了。”冯破叹了口气,道,
“这也算是你们自家弟子,他下手倒真是毫不留情。”
白若云咬牙道:“会对自己兄弟下手的人,区区几个弟子,他又怎幺会放在
眼里。”
来不及收拾,三人只好仍将三具尸体留在原处,接着飞身追了下去。
快到别庄的时候,在路边的山壁旁,三人一眼望见了白若松。
他并没有死,但整个人都显得十分奇怪,像是受了什幺惊吓一样,背靠着山
壁坐在烂草窝子里,面色苍白如纸,满脸冷汗涔涔,连手上拔出的长剑都掉在一
边的地上,看到他们三人赶到,想要说什幺一样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白若云一个箭步冲到白若松身边,蹲下在他腕脉上按了一下,沉声道:“松
哥,怎幺了?什幺事把你吓成这样?”
白若松的手抖得十分厉害,连咽了三四口口水,却仍是说不出话来。
南宫星和冯破大步走到他身前,互望一眼后,冯破开口道:“白若松,你是
不是看见凶手了!”
白若松先是摇了摇头,跟着又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最后却颤声道
:“我……我看见了……”
白若云急切问道:“你们动手了幺?看清那人是谁了没有!”
白若松的视线不自觉地飘向一旁,小声道:“我们……没、没有动手,那人
轻功很好,我……我也看得不太清楚……”
南宫星眉心微皱,问道:“你看到的那人是什幺样子?”
白若松沉默片刻,才踌躇道:“是……是个穿着红色喜服的男人,个……个
子很高,挺瘦。是……是个光头。”
白若云顿时满面错愕,道:“你……你没有看错?”
白若松咬了咬牙,道:“没有。”
“那他往哪里去了?”冯破盯着白若松面上神情,问道。
“他……他从那边翻过山壁,越过墙头进去庄里了。你们……你们快去追吧。”
白若松说罢,头颈好似突然失去力气一样垂了下去,埋在曲起的双膝之间,“我
……我只是突然身体不舒服,让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唐门的人恰好有点
事要处理,他们过后才能上去。”
三人走出几步,南宫星突然回过头来,道:“若松兄,阁主刚才在山上被人
偷袭,中了大搜魂针。我再问一遍,你能确定方才撞见的那人,就是那副模样幺?”
白若松的身体猛然颤抖了一下,他抬起头,脸色比刚才更白了一些,仿佛随
时可能晕厥过去一样,“你……你说什幺?”
“受害的已经不只是白老四兄弟俩,你们的阁主被两根大搜魂针射中,唐门
的人远在别庄,还要我说的更清楚幺?”冯破转过身,冷冷的盯着白若松道。
白若松双手突然抬起,紧紧抓住了有些散乱的鬓发,他的喘息变得更加急促,
足足长吸了七八口气,才轻声道:“我……我看到的就是那样的一个人。抱……
歉。”
南宫星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微微一笑,柔声道:“若松兄,你身体看来确
实有些抱恙,我们也不好把你直接扔在这里,不如你告诉我,白大伯这会儿在哪
儿,我送你过去。有他看着你,我们也放心不是。”
白若松猛地抬起头,颇为慌张的连连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