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萧何没好气地一巴掌招呼在张锴头上:“你就不能盼点好的吗!快呸!”
张锴捂着后脑勺,迅速地“呸呸呸”三下。
李浩把手机揣进兜里,走入了面前的住宅楼:“去看看吧。”
四人来过不少次云澜家里,毕竟几个人找乐子的据点一直都是这儿,对这里甚至摸得比学校还要透彻。
几个人轻车熟路上了电梯,到达了21楼。
他们没有贸然进入云澜家里,而是打算先探查下情况。李浩堪比一个特工,先对身后三人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门板上。
楼道里的白炽灯最近几天坏了,忽明忽暗,更给此情此景添上了几分恐怖色彩,四人中最胆小的张锴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耗子……你说,等下打开门……会不会是一具……”
冯虎和杜萧何一左一右,两巴掌拍在了张锴的头上,张锴抱着自己可怜兮兮的脑袋,疼得眼泪都飙了出来。
“别吵。”李浩依旧专心致志地趴门板,仔细听里面的声音,“里面……好像没有动静。”
不知为何,张锴开始脑补等会儿会出现的画面:一具尸体横躺在地上,周围血流成河,房间里充斥着腐烂的气味……
靠,昨晚真不该看那部恐怖片,搞得今天神经兮兮的。张锴在心里嘟哝一句。
李浩又听了会儿门板,没听出什么所以然,绕到旁边的消防通道里,从消防栓的箱子里掏出一把脏兮兮的钥匙。
云澜把备用钥匙藏在了这儿,他们几个都知道。
李浩把钥匙插进钥匙孔,身后几个人都屏住了呼吸。
都怪刚才张锴那神经质的发言,弄得其他三人也开始胡思乱想,杜萧何甚至开始脑补他们老大会不会已经在里面变异成了丧尸。
李浩开了房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令人作呕的浓烈气味,似乎是酒Jing和尼古丁混杂在一起的奇怪味道。李浩赶紧捂住鼻子,但还是招架不住这刺鼻的味道,一股恶心感从小腹缓缓爬升,昨天的晚饭都要吐了出来。
“靠!”冯虎差点两眼一翻倒在地上,他赶紧捏住鼻子,扶着门框勉强站直,“这里面是被改造成垃圾站了吗!”
还别说,这气味挺像垃圾站的。四个人捏住鼻子换鞋进门,然后就看到了客厅里的一片狼藉。
云澜虽然大大咧咧,但特别爱干净,这从他每天打扮得一丝不苟就能看出来。家里面也如此,完全没有青春期少男的那种邋遢,他自己的房间里绝对是整理得井井有条。
如今看看这客厅,三个行李箱随意地扔在地上,几个易拉罐滚落在茶几边,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地上也散落着不少烟灰。
连乞丐的小棚屋可能都比这儿干净几分。
“我的妈啊……”杜萧何穿了双拖鞋,但还是踮起脚,吃力地站在为数不多的干净区域。
张锴左瞧瞧右看看,最后目光落在了沙发上的一具身体上。他的神经立刻绷紧,悄悄拉了拉李浩的衣袖,指了指:“耗子……”
李浩看张锴这怂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走到沙发边,只见云澜依旧穿着前天的衣服,头发如鸡窝一般乱糟糟的,趴睡在沙发上,而他们家的包子也蜷缩在云澜身边打呼,一人一猫都还有呼吸,没死。
后面三个人松了口气,围到了沙发旁边,李浩把包子抱起来放到地上:“乖猫猫自己去玩哈……”
包子不爽地挠了李浩一爪子,愤愤地“喵呜”一声,踏着猫步跑开了。
现在早已日上三竿,都已经过了吃午饭的点,云澜却依旧在沙发上酣睡,再结合周围的这片狼藉,可想而知,他们老大昨晚度过了一个放纵不羁的夜晚。
“耗子,老大这到底是怎么了。”冯虎也有些担心了,“去年被校花甩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堕落啊。”
李浩看着云澜颓靡的样子,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但心里还是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他摸摸鼻子,装傻说“不清楚”。
几个人对视一眼,决定先把云澜弄醒再说。
与此同时,楼下的茶颜悦色里,柳湛刚回国就被苗苗拉去帮她补习。
苗苗选了店内最深处的一张桌子,铺上一张模拟卷,满脸郁闷道:“湛湛哥哥,这张模拟卷好难啊,我感觉返校的那次月考我要凉了……”
她声情并茂地抱怨,抬头一看,只见湛湛哥哥正低着头玩着手指,眉头紧蹙,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明显没把她说的话听进去。
“湛湛哥哥?”
“嗯?”柳湛回过了神来,抬头对着面前的小姑娘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怎么了?”
“没什么,”小姑娘嘟着嘴,“只是觉得你今天好奇怪哦,从进这家店开始就心不在焉的,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而且刚才笑得好难看。”
柳湛没回话,只是捏了捏眉心,声音有点哑:“也许是有些累吧……”
四个人齐心协力,总算是把云澜这尊睡佛弄醒了。睡佛眯瞪着眼,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