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喽。”云澜乐了,“你比我矮半个头,脾气又不好,跟个小朋友似的,不叫你叫谁?”
柳湛收回目光看着桌上的地理试卷,低声骂了一句:“癫子。”
“哈?”云澜愣了愣,“癫子是什么鬼?”
柳湛瞥了眼云澜,从文具袋里拿出便签纸,在上面唰唰地写着,写完后又撕下来贴到云澜的桌上。
云澜扯过那张便签纸,仔细地看了看。
【证:∵云澜≈云南,又∵云南省的简称为滇,且滇≈癫,云澜=傻子,故:云澜≈癫子。】
好一个完美的证明过程,云澜看着便签纸上的这段,不禁乐了。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名字居然和“云南”谐音,活了十几年居然没一个人告诉他。
他转了转眼珠子,想了一会儿,又在便签纸上写了一小段,然后又贴回柳湛的桌子上。
柳湛瞥了眼桌上的便签纸,不禁眉毛一挑。
【证:∵柳湛的身高<云澜的身高,柳湛的脾气>云澜的脾气,且经目测得,柳湛明显比云澜大帅哥幼稚。综上所述,柳湛=小朋友。】
什么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就是!云澜挑衅似的朝柳湛扬了扬下巴。
柳湛把便签纸从桌上撕下来,一股脑儿地揉成一团,然后往地上一扔,然后继续听课写笔记。
“哎!你扔了干嘛啊!”云澜连忙弯下腰想把那个纸团给找回来,不过柳湛用脚一踢,那个纸团瞬间就滚远了。云澜直起腰,气得吹胡子瞪眼:“中午还说我乱扔垃圾,现在你不也一样。”
柳湛依旧握着笔做笔记,没理他。
“不过话说回来。”云澜又没脸没皮地笑了起来,把凳子往柳湛那边挪了挪,凑到了柳湛身边,“我的那个限量版篮球,是不是你捡回来的呀?”
柳湛的笔尖微微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垂着眼看卷子上的那副中国地形图,沉声回答:“不是。”
“你澜哥我才不信呢,连标签纸都是同款。”云澜又往柳湛身边凑近了一点,脸上的笑意更盛了,“老实交代,你为什么帮我捡篮球?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云澜凑得太近了,以至于两人的手臂都贴在了一起,中间只隔了两层薄薄的衣料,柳湛甚至都能感受到左臂上传来的阵阵温热。
而且……云澜的身上似乎已经没有中午的汗臭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淡的清香。
非常好闻。
是香水吗?还是沐浴露?
柳湛很少和人有肢体接触,本身就很敏感。云澜又是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身体就像个火炉似的,燃烧着熊熊烈火,于是这种温热又逐渐变成了滚烫。再加上云澜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迷得柳湛的脑子都有点不太清醒。
这时候似乎连空调都没什么效果了,他感觉呼吸都因为这团火和那种香味而变得有些不畅。
不行,得物理降温。
柳湛如触了电一般嗖地把手臂缩回,有些慌乱地往旁边挪了挪,瞪着云澜:“你他妈给我滚远点。”
云澜的嘴角微微上扬:“怎么?难道被我说中了?你对我献殷勤是要jian还是盗呀?”
jian个屁!盗个鬼!明明是你对我无事献殷勤,怎么现在给我倒打一耙!柳湛在心里咆哮,但到了嘴边却变得毫无气势。云澜的脸和他的只有咫尺之遥,甚至连呼出的热气都拂到了脸上。他又看到了云澜那双澄澈的双眸,里面闪着粼粼的波光,他的心中像是有一头小鹿在乱撞,双颊渐渐泛上两朵红晕,有些支支吾吾地说:“你……你给我回去……”
云澜看着柳湛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感到非常满意,得寸进尺地又往前凑:“jian?还是盗?”
“我……”柳湛感觉自己的脑子即将失控,只好继续往后面退,丝毫没注意到他已经退到了凳子的边缘。
三厘米,两厘米,一厘米……
“哎呦我去!”
地理老师讲得正上头,班上的同学却听得昏昏欲睡。忽然一声惊呼把所有人的脑子都拉回了现实。
他们把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一个男生一屁股着了地,两条腿搭在凳子边缘,而另一个男生则上身微微前倾,几乎已经坐在了第一组第四个的座位上,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这是闹哪一出?
柳湛觉得自己的屁股已经摔成了一朵花。他背靠着墙,两条腿撂在凳子上,整个人差不多成个“V”字形挤在墙和凳子的狭小缝隙之间。
云澜低头看了看,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大半边屁股已经坐在了柳湛的座位上,十分霸道。
“呃……”他看着这个场面,一时不知道是该先拉柳湛起来还是该先去回答全班同学心中的疑惑,毕竟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经集中到他们这儿来了。
“你个傻逼!快拉我一把!”柳湛吼了一声。
先拉他起来。云澜这才回过神来,拉着柳湛的手臂把他拽回了座位。
柳湛拍了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