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除开我还有几个人在门外听!不止我一个人!”胡言连忙解释,生怕说迟了就会一命呜呼。
“什么?”云澜举着拳头顿了顿,冲动的情绪暂时缓解,“还有几个人?你们这么多人蹲办公室外面干什么?”
胡言见云澜怒气消下去一些,连忙站起来继续解释:“我们都是暑假作业没写完的,今天早上去年级组办公室补交作业。”
云澜想了会儿,开学典礼的时候好像的确说过有这么一回事。他的暑假作业早在暑假最开始那几天就凭借小猿搜题给抄完了,自然没有这些被叫去办公室的破事。
不过他还是不解气,丝毫没有错怪别人的尴尬,又踢了下胡言:“都是你们这些口无遮拦的扩音器,现在好了,人家的名声算是彻底坏了。”
胡言摊摊手,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我也没办法啊,澜哥。话说,柳湛真的打了小学弟吗?”
云澜听着就心里一阵烦躁,坐回自己的座位上:“别问我,我不知道。”
秦冉领着柳湛出了办公室,脸色依旧不怎么好。
她刚才又跟刘老师大吵了一架,吵得孙胖子和庄老师直呼崩溃。
开玩笑,女魔头的名声可不是吹出来的。
“秦老师,现在该怎么办?”柳湛站在门外,极其郁闷地问。
这莫名其妙就被安上了一个打了人的罪名,换谁都会郁闷。要不是刚才秦冉帮他据理力争,说不定现在已经领到处分通知书了。不过他的心态还算好,除开最开始有点崩溃,现在他已经冷静了下来,开始思考解决方法。
“先回教室上课吧,”秦冉说,“学校会处理的,这件事疑点太多,孙胖子应该也不敢随便下结论。”
疑点的确不少,孙胖子和那个庄老师应该也看出了一些端倪,甚至连刘老师刚才都已经变得有些半信半疑。
柳湛跟着秦冉回到了北栋。令人奇怪的是,两人刚回到北栋,走廊上闹哄哄的人群顿时变得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有些好奇地打量着柳湛。
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一些一言难尽的……惧怕。
柳湛冷着脸扫了一遍走廊上的人。看这情况,似乎是有人把他的事给抖了出来。
走廊上的人本来就被传闻说得有些将信将疑,现在看到柳湛Yin郁的脸色,心中顿时升起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
秦冉沉着声音说:“入学考试考得挺好是吧?走廊上给脑子吹吹风是不是能让你们上北大清华啊?”
恰在这时,上课铃声响了。因为忌惮柳湛和女魔头秦冉,所有人都一窝蜂地涌进自己班的教室,走廊上瞬间变得空空荡荡。
秦冉拍了拍柳湛的肩膀:“上课去吧。清者自清,我相信你。”说完她就转身往南栋的教师办公室走去。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柳湛在心里默念了一下,踏着铃声往二班的教室走去。
第二节课是语文课,柳湛进教室的时候语文老师还没到,教室里依旧乱哄哄地在说话。不过一切的声音都在柳湛进来的那一瞬间戛然而止。
柳湛皱着眉,看样子班上的同学应该都知道他的事了。他Yin着脸,无视了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什么词可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他现在有个很合适的。
如坐针毡。
班上那些人的目光就跟针似的,扎在他身上,而且一根还不够,五十多根针前赴后继地往他身上扎。
顾晞桐看着旁边脸色Yin郁的柳湛,有些担心,不过她并没有去问关于那些传闻的事情,说道:“刚才发了教科书和练习册,我都帮你收到抽屉里了。”
柳湛看了眼抽屉,里面的书和资料从大到小依次堆叠在一起,码得整整齐齐的。
他叹了口气,顾晞桐也许是这个教室里唯一一个没在用恶意揣测他的人吧。
过了一会儿,语文老师走进了教室。他姓韩,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看着班上的人都一个个心不在焉地往柳湛那边看着,不满地用黑板擦在黑板上重重地敲了几下:“看什么看?人家就算比我帅也得烦请你们忍住吐意看看我这张丑脸。上课!”
气氛被稍稍活络了几分,韩老师开始讲评这次入学考试的试卷。
柳湛实在没什么听课的心情,把无线耳机塞进右耳,趴在桌上愣愣地发着呆。
班上的人虽然表面上都在听课,但柳湛还是感受得到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
他实在有些不能理解。不就是打了人吗?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关注自己?难道是因为自己是个好学生吗?还是因为那个传说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柳湛居然并不是真正的“手无缚鸡之力”?
他还记得高一的时候有两个班打群架,而自己只能手足无措地愣站在打斗圈外,打也不是,拉架也不是,因为他真的只是个战斗力为零的渣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摇旗呐喊助威的拉拉队。
于是就落得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称号。
现在看来,“手无缚鸡之力”得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