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瑾鼻尖贴在林时予的后脑勺上,呼吸间满是他头发的香气。
陆以瑾说:“这样我才睡得着。”
房间正对着太阳,正午的阳光很烈,窗帘压根遮不住,陆以瑾小声嘀咕了一句“好刺眼”。
林时予想转过身子,去帮陆以瑾遮眼睛,但陆以瑾收紧手臂不让他动。
“你好黏人。”林时予说。
陆以瑾稍微松了松手,声音变得低落。
“我小的时候,一直是我妈和外婆照顾我,我就爱黏她们。”又说,“我喜欢谁,就爱黏着谁,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没有,”林时予拿起陆以瑾放在他腰间的手,吻了吻手背,轻声说,“我们阿瑾,以后不会再可怜了。”
陆以瑾笑起来,眼神幽深得像一泓深潭,唇压在林时予的耳廓上,一字一顿地说:“那你永远不要离开我。”
不等林时予说话,继续补充道:“等我们死了,骨灰都要混在一起埋葬。”
“不离开你,”林时予握着陆以瑾的手,他今天起得很早,眼里渐渐生发出了困意,“好了,我们睡一会儿。”
疗养院在山上,不时能听到鸟雀的叫声,清脆悦耳,来自大自然的声音带有助眠的效果,林时予很快睡熟了,呼吸逐渐平稳。
陆以瑾掰过他的脸,久久地看着他,目不转睛,最后在林时予唇上印了一个吻。
“没有反悔的机会。”
林时予和陆以瑾在疗养院待了一天,直到天色擦黑,才准备回去。
陆以瑾没跟林时予回家,在路口上了车,和林时予说等过两天再去给他种美人蕉。
陆以瑾回到家,四处看了看,发现陆新恒不在,就直接回了房。
习惯性地点开手机,突然发现数据更新了,很长一段。
听完音频的内容,陆以瑾笑出了声,顺手转给了陆新耀。
衣物窸窣落地,轻如呢喃的撒娇,甚至还能听到肢体纠缠的声音,俞妙竟然去巴黎都能遇上旧情人。
对于俞妙会不会一直戴着项链,陆以瑾没一点把握,数据显示出俞妙前段时间没戴,音频平静无波,估计今天要去见情人,才又戴上了。
陆以瑾完全是在碰运气,但被他等到了。
今天真是完美的一天。
也不知道陆新耀,能不能接受这顶帽子。
林时予进了大门,打了个电话给陆以瑾,问他有没有到家。
陆以瑾话里带笑,字里行间满溢着欢喜,他说:“哥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嗯?”林时予正在上楼梯。
陆以瑾笑着说:“出了点意外,我爸估计结不了婚了。”
林时予到了二楼,蛋黄听到声音冲到林时予面前,一直朝他叫。
“你爸出事了吗?”林时予蹲下身一边摸蛋黄,一边问。
陆以瑾意识到林时予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便说:“陆新耀没事,不过他可能会恼羞成怒,把我赶出家门。”
但陆以瑾仿佛并不担心,声音依旧是上扬的。
林时予停下摸猫的动作,先问陆以瑾发生什么了,又问陆新耀会不会对他动手。
陆以瑾想含糊不清地混过去,林时予却更紧张了。
“陆以瑾,你来我家住吧。”林时予站起身,语速加快,“我这里房子很大,二楼三楼都有空房间,你也可以和我一起住。”
“你现在在翠湖山庄是吗?我马上来接你,”林时予抱起蛋黄,大步下楼,“你等一下我,很快的。”
林时予急急地从长廊上穿过,顶上的声控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刚挂的电话又响了,陆以瑾的声音从那端传过来:“哥哥,我刚才是开玩笑的。”
不再是刚才带笑的语气,而是极认真地说:“长辈的事,我就算想掺和一把,也找不到办法,所以陆新耀不会迁怒我。”
见林时予不说话,陆以瑾又开始撒娇:“哥哥,你不放心的话,我明天就来找你,我们一起种美人蕉和荷花。”
“你有没有骗我?”林时予走得急,声音还略带喘息。
“没有啊,我哪里会骗你,”陆以瑾软着嗓子,咬着尾音说,“我都最爱你了。”
说完像是害羞了,小声说要去洗澡,马上挂了电话。
天色彻底黑了,花园的落地灯笼罩在林时予身上,泛着柔和的暖光。
蛋黄窝在林时予怀里舔毛,尾巴不小心扫过他的手肘,像是找到了乐子,乐此不疲地甩着尾巴。
松软的毛发挠得林时予心头发痒。
想起下午还没喂蛋黄,林时予关掉手机,低头看了它一眼,问:“蛋黄饿不饿?”
蛋黄喵了一声。
“我不知道会弄到这么晚才回来,”林时予往回走,轻声说,“下次我会记得给你准备吃的。”
回到二楼,林时予去拿猫粮,旧的猫粮吃完了,就拆了包新口味的,倒在蛋黄的碗里,见蛋黄吃得惯,揉了揉它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