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晚上入睡前,他捧着苏慎的脸逐渐靠近,这人看着自己,目光中也不全是拒绝。
应该是可以吻的。
他凑到苏慎的唇边,始终注意着苏慎的脸色,这人显出一些迷茫,和不知所措。
他们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然而他再靠近些许的时候,苏慎还是躲了开。
苏慎转过身,把背影留给他,这人一直瑟缩的肩头显出他的紧张不安。
空气之中的旖旎氛围久久不散。
苏慎其实是有些怕的,在这种箭在弦上的时刻,他觉得迹殊同很难不发火。
然而与身后贴过来的温热身体一同到来的,是迹殊同温和的嗓音:“没事,我不介意。”
他探手安抚苏慎在颤抖着的背脊,声音和缓:“真的没关系,别怕。”
虽然这么说,苏慎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他注意到苏慎的小心翼翼,但是他没有点破,只看着这个人的面容,提出建议:“你虽然没选想去哪儿,可是在家里闷了这么久是会觉得难受的吧,不如今天跟我去公司,就当出门散心。”
苏慎没有动作,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这可能不是早上吃饭时兴之所至的突然提议,因为他们到了公司,从下车到坐上电梯的这一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目光打量他。
常年跟在迹殊同身边的人在公司里都是熟面孔,容怀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都很少出现在这里。
迹殊同的身边骤然出现生面孔,这些人却没有一点惊讶的样子,可见先前有人提点过他们。
他垂着头,跟在迹殊同身后走着,前方的人蓦的停住脚步,他也跟着停下。
这人拉住了自己的手,并肩走在一起,耳边是他略带笑意的调侃:“如果一前一后的跟着,倒像是我的下属。”
办公室里,他坐在迹殊同的桌椅对面,期间有人进来又出去,没有人把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好像他原本就该出现在这里,所以都不是什么让人讶异的存在。
这些人谈话也是,即使在他看来早已超出行业秘辛的某些话,也无人避忌他。
苏慎显出一些困惑。
迹殊同抻了个懒腰,看到苏慎迷茫的样子,关切着:“累了吗?”
他没有回应。
坐了一会儿,快到了午休时分。
迹殊同看了下手表,浅笑着开口:“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总觉得时间过得特别快。”
他把桌面上的文件稍稍规整一下,然后起身,走到苏慎跟前拉上他的手,边走出门边轻声说着:“我记得你一直喜欢面食的,对吧。”
这人把自己的世界和他割裂开。
苏慎垂着眉眼。
他的眼角余光可以看见办公室门口一直站着两个保镖。
即使后来到了面馆,这两个保镖就留在面馆附近。
迹殊同虽然什么警告都没有说,也没有制约他的行动,可一旦他将离开付诸行动,他可以想象到会是什么结果。
点的菜品上齐,苏慎每样都吃了一点。
迹殊同似乎很开心:“今天时间不太宽裕,明天中午我带你去远点的馆子吃海鲜,味道也很不错。”
如果不想同意这人的安排就要和他沟通。
苏慎闻言放下筷子,将视线挪到一边。
他听见迹殊同略带歉意的说道:“我不是在逼你和我说话,不愿意也没什么,就当我没说过,你不用在意。”
他以一种疑惑的目光看过去。
迹殊同对上他的视线,苏慎又匆匆挪开。
他笑了笑,带着点点温情传入苏慎耳中。
这餐饭吃的很慢,等到回公司午休已经结束,迹殊同的助手在办公室等他,看见苏慎的时候,他没什么惊讶的表情,朝苏慎面露和善的笑,然后和迹殊同谈了点工作上的事情,便不做逗留。
苏慎原先担心来迹殊同的公司会遇见熟人,现在遇到了,并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发生,挺好的。
他坐在桌对面,双手绞着,在迹殊同翻开文件时,打量起这间办公室。
从上午到吃饭前,他一直把头低垂着。
迹殊同在静心看文件,大约不会注意到他。
从办公桌到一旁的资料柜,这间办公室没有多余装饰,甚至连个花草书画之类的都没有。
只是在资料柜一边的玻璃橱窗里摆放了一只木质的手工帆船。
帆船的做工不Jing细,甚至略显粗糙。
苏慎呼吸一顿,想起了那只被他烧成灰烬的帆船。
回忆突然袭来,他扶着有些晕眩的额头,脸色苍白了点。
迹殊同站起身,正好挡住他看向帆船的视线,他的手快速探过来,按捏苏慎的太阳xue。
按了会儿,他柔声问:“还好吗?”
苏慎迟疑了下,没有摆脱他,但是也没有点头或摇头。
迹殊同望着他有些苍白的面色,“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