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本来想点头,但又皱着眉:“国庆人那么多,肯定吵死了。”
沈鹤之倒是说:“你这就不懂了吧,景区是游客玩得地方,本地人不会带你去那边的,是去海岛那一块儿,人少,风景也好,浅海滩,可以进去泡水游泳的。”
桑榆看了看戚长柏,戚长柏了然地戳他的脑门:“说吧,是不是不会游泳?”
桑榆笑着作揖:“戚老师,游泳的事就拜托了。”
果然国庆三天假很快就通知了,周末也说了要补课,不止如此,学校还印了各科卷子,美其名曰“国庆大礼包”。
发卷子那天下午,桑榆数了数,语数外每科三份,理综卷的各科是分开发的,总共十八张,还有随堂小练习,幸好不用写作文。
林雪倒在桌子上捂着耳朵哀嚎:“我不要我不要,你快点收回去!”
发试卷的组长冷漠地把卷子盖在她的头上。
付渺渺叹息:“哎,好惨,本来以为能好好看看鹅子的剧呢,作业这么多,同人都没时间看了。”
“对啊,但是想想鹅子就觉得我又可以了。”林雪几天前就把谢将明的海报买了做习题册封面了,据说看见清大的鹅子能阻止她抑郁。
追星女孩的心思桑榆不懂,但是依然被迫从林雪那边听到她们鹅子的各种消息。
鹅子是某省高考第二名的成绩进的清大被星探发现的,而且家里似乎很有背景,资源超级好,又接了xxx剧,前途光明。
桑榆不关心这些,他正被戚长柏拖着批卷子。
英语阅读是他的短板,桑榆总是没时间做完题目,这跟词汇储备有很大关系,作文倒是练的不错,严老师就是班主任,给他们发了一份语法总结和高级句式,让他们背下来,每周写作文必须用到其中的五个句子才达标。
这种模式化作文虽然被人诟病,但是确实有成效,好歹大部分都能写几个成型的句子了,这就足够了。
戚长柏要求他英语能拉分就拉分,在阅读上抓他的练习,错了就罚,几个月下来桑榆进步确实不小。
英语起码也一百二了。
休息时间,Jing神紧绷的桑榆趴在桌上叹气:“活着真是太难了。”
宴麟和他差不多,做一套卷跟打战一样,反正就是非常累。
戚长柏喝了一口水,他们的座位一周调一次,现在已经在中靠后的地方了,他知道下节课老师不会一直盯着,然后给桑榆丢纸条:出去走走?
桑榆立马活了,跟沈鹤之说自己去厕所,有事给他电话。
沈鹤之点头,桑榆刚刚出去,戚长柏也跟着出去了。
毕业班的学生,有时候在外头走走都很正常。
桑榆在长满草的Cao场上躺下:“书难读,shi难吃,古人诚不欺我。”
戚长柏坐在他旁边笑他:“你到底哪里听的这些话,说的跟吃过一样。”
桑榆没说话,Cao场上的人很少,草坪白天才被修剪过,有青草的香味。
戚长柏跟着他躺下,夏风微凉,路灯昏暗,夏夜静悄悄。
桑榆昏昏欲睡。
戚长柏突然喊他:“桑榆。”
“嗯?”桑榆没睁眼,懒懒的回应他。
“如果以前的事想不起来,你也不用难过。忘了那些不好的,人生才会更好。”满天星斗尽收眼底,戚长柏摸了摸他的头发,“就这样,做个乖孩子,也挺好的。”
桑榆微微弯起嘴角:“谢谢你,戚长柏。”
他没想到戚长柏还会记得这些事情,可惜的是,遇见他的不是原主,能被这样安慰的,也不是那个缺爱的桑榆。
人生可能就是这样,越求越是妄求,越不想要就越是唾手可得。
总是得不到自己满意的东西。
逃自习的两人偷摸摸地缩回教室,桑榆顶着胸口面不改色地先回去,老师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戚长柏进来的时候,老师甚至都没去看。
宴麟正在那里与物理殊死搏斗,看见同桌回来终于开始搬救兵:“戚兄,你看看这道题,这个能怎么算来着?”
第二天因为下午就会放假,桑榆大早上就能感觉到同学们的兴奋,就连宴麟都神清气爽地举手答了题。
老师也知道假期前一天的课最难上,最后一节课索性给他们抄错题,这下浑水摸鱼偷偷说话的都闭嘴了。
姜还是老的辣呀。
果然下课铃一响,大家都乐颠颠的抱着国庆礼包回家了。
晚上戚长柏带他去买了防晒霜,遮阳伞,还有墨镜泳裤和沙滩鞋。
宴麟老早就到地方了,他家就在海岛附近,他从家里拿了烧烤架和他妈妈给大家腌好的烤rou。
宴麟老早就和沈鹤之在那里生碳火,老远就看见了熟悉的小青蛙和戴着墨镜穿着短袖衬衫和沙滩裤的戚长柏。
这人长得帅,很有气质,脱了校服就没了稚气。
身后露出笑脸的招手的是桑榆,漂亮的男孩子一双狐狸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