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城却摇头,“不重,这样很好。”
可两人某个地方挨得太近,宋惟宁还是有点别扭,他稍稍挪了一下,程城就配合地也往外去了点儿,让宋惟宁小半边身子挨着沙发靠背,大半在自己身上。
只是手还是缠着腰,半点没松,“这样抱着你,你就不会再跑了。”
宋惟宁听着程城这句话,想到白天在救护车上看见的那个身影,心里一阵酸涩。
“程城……你放心。”
宋惟宁只说了这三个字,但程城却听懂了。他应了一声,然后在宋惟宁发顶上吻了一下,“睡吧,明天我陪你一起。”
“好。”
☆、完结篇
宋文锋还是拒绝见宋惟宁,连佑安也不让进门,但范志芳到底心软些,偷偷和宋惟宁谈话,先是训斥他不孝,后来又劝他改邪归正。
但宋惟宁却说,“妈,我想好了。”
这一次,无所谓对错,也无所谓过去现在,只简简单单一句想好,就把范志芳任何软硬兼施都挡了回去。
之后宋文锋住院期间,还在寒假时宋惟宁能天天都去报道,给他们带东西带吃的,送到门口就走。而等寒假结束,过了正月初六,宋惟宁就得回去上班,到周末才能去趟医院。
范志芳期间又给他说过几次,宋惟宁都温和从容地应对,这样的儿子反倒让当妈的一点儿辙都没有。
而宋惟宁和程城的相处也和春节前没太大差别,两个人依旧同城异地,好在刚开年工作不算太忙,所以下班后见面的机会稍多一些,而周末宋惟宁不回父母家,也不常加班,就可以回曾经和程城共同住过的地方了。
只是好景不长,第二周两个人的工作都开始繁忙起来,不仅宋惟宁,连程城也要出差去外地一阵子。
不过对他们而言,这种短暂的分离现在也成了日常生活的一种调剂,偶尔煲个电话粥,还不用担心孩子听见,说rou麻话就毫无压力可言。
节后第三周,宋文锋终于要出院了,范志芳特意让宋惟宁请假过来,却才一见面,宋父那个倔脾气又上头,直接在医院里喊打喊杀,宋惟宁担心他又碰到伤口,自觉退到远处,默默看着。
病房里又是一团乱,帮忙办出院的两个护士见宋文锋死活不听劝,也像是终于忍不住了,等把他安抚好,俩人走到外面,说话的时候也不知谁念叨一句,“他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就算再生个儿子给换肝都没用。”
这话恰好被范志芳听见了,她拉住护士,“你刚刚说什么?”
两个小护士面面相觑,“您问您儿子吧,他愿意说才行,我们不能说。”
范志芳火急火燎去寻宋惟宁,其中一个护士到半道停下来,进了杜栩杨办公室,杜栩杨抬头见她进来,问,“他们知道了?”
小护士点头,“应该知道了。”
“好,你去忙吧。”
等护士出门,杜栩杨手里拿起张小纸条,靠坐在椅子上,轻轻转了半圈,对向窗外。
沉yin片刻后,他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金边眼镜下总是淡漠不起波澜的眼底,难得微微漾起波纹。
随后他手指一撮,那片纸条便如风中飘扬的叶子,落进了脚边的垃圾桶里。
便签正面朝上,记录着一串数字,不过现在已经毫无用处,扔掉算了。
自此,宋惟宁的生活算是彻底归于平静,从那之后,直到又一个夏天来临,整整半年时间,他都再没踏足过医院。
宋文锋还是对他爱答不理,但不似最初厉言相向,范志芳则是彻底倒向了儿子这边。
并非是医院得知真相后,而是在某天,她瞒着丈夫偷偷去儿子工作的地址,却在楼下见到了等待宋惟宁下班的程城。
这件事宋惟宁起初并不知道,只是在隔天晚上,他收到一个同城特快包裹,寄信人是空的,里面纸箱套着一个纸箱,打开来,满满全是折叠成方形的浅蓝色信纸,按照时间打了捆,唯有单独一个信封在最上面放着。
然后信封打开,里面浅蓝色信纸上只有三行短字——
Weny,
我喜欢你。
——Mask
躺在床上,宋惟宁转动信纸的角,那张信纸在光下看起来微微透明,字迹却很深,力透纸背,足见写信人下了多大决心。
“你怎么从来没告诉我,有这么一封信?”
程城正在拿干毛巾擦头发,听见宋惟宁的话,也斜靠向床头,把人揽过来。
今天是星期五,但宋惟宁明天还要去趟单位,程城就过来了,而佑安被他程nainai接去别墅那边,说是明天要和侃侃一起去园子里种树,所以现在这间小小的公寓开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如果当年你看到信了,会怎么回复我?”
宋惟宁皱眉,而他这一迟疑,让程城有些不满,故意在被子里作怪,宋惟宁一边躲一边想,很快就气喘吁吁丢盔弃甲。
怎么回复?完全想不出来。
这么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