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纵抱着纪晚,真不知道要怎么对怀里的人才好。他笑了笑,按捺内心波澜起伏的情绪,牙齿都磕在一起。
短短刺刺的头发碰了碰纪晚的额头,沈纵几乎牙齿抵着牙齿,低声说:“你居然又给我怀了个孩子,我很高兴、很高兴……”
沈纵根本无从表达想说的话,纪晚默默看着他,手指按在他眉眼旁边的疤痕,随手一刮。
“是真的,你不用激动,先回家里。”
沈纵一直笑,手臂环在纪晚腰侧,不时地发出一声笑。车开进大门,沈纵展开外衣裹了裹纪晚,直接抱他进屋,候在鞋柜的狗子一下子热情地迎上来,显然大半年过去,还没完全忘记沈纵,记得家里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沈纵咧咧嘴,纪晚说:“放我下来。”
抱抱过来叫了纪晚一声,看到沈纵回来,主动靠近勾了勾他的手指。
“抱抱长高了啊,”沈纵小心把纪晚放在沙发坐下,很快举起抱抱颠颠重量,“想不想爸爸?”
抱抱小朋友性格依然比较内敛,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沈纵,展开手臂,绕向他脖子后轻轻抱着,乖乖的说一声想。
可把沈纵乐的,对着抱抱柔软的脸颊亲了又亲,跟纪晚说:“咱们儿子真体贴。”
抱抱眼睛笑得弯弯,从沈纵怀里跳下,挨着纪晚坐,眼神不住地看纪晚的肚子,抬头告诉沈纵:“有妹妹了。”
沈纵问他:“喜欢妹妹吗?”
抱抱老实而真挚的点头:“抱抱以后带妹妹。”
纪晚轻笑,伸手揉他的头发:“抱抱都还是个小孩子,就争着带妹妹。”
抱抱皱眉:“我比妹妹大四岁。”
沈纵掌心覆在纪晚手背,但笑不语。
沈纵的假期依旧不长,一周的时间,开会就去了一天。他陪纪晚去做了一次产检,晚上睡觉时手脚规矩,虽然眼底流露出来的意思很想,念及纪晚肚子的孩子,跟他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体,心想反正都忍了半年,再忍几个月也不算事。
怀有身孕后,纪晚身上总散发出一股浅淡的nai香味,脸比之前圆润些,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柔和不少,沈纵愈发痴迷,每晚都醉倒在纪晚的气息里,夹着淡淡的茶香,忍得额头都是汗,再趁纪晚入睡悄悄溜进浴室,开冷水。
又一个晚上沈纵冲着冷水,没有关严实的门遭人一推,纪晚穿着宽松的睡衣进去,指尖碰到沈纵散发凉意的手臂,说:“没必要。”
是男人就瞭解男人,知道这方面对男人有多重要,就像吃饭,饿了就该进食,一切都顺着自然规律发展,即便纪晚比较淡然,对此事也没到刻意去拒绝避开的地步。
沈纵捉住纪晚的手指,轻轻把他向外推开:“这里shi,先出去,我快洗好了。”
纪晚眸光平静,转身走出浴室,等沈纵出来,重新陈述刚才的话:“其实没必要。”
用毛巾擦水的沈纵瞬间停了动作,一把拉过纪晚,放他到身上坐。
“什么意思?”沈纵目光直勾勾,“我不想伤你。”
沈纵在这方面的确野蛮,纪晚最清楚不过。他收起眼神,手放在已经隆起的肚子上:“宝宝其实很坚强。”
而纪晚也不希望沈纵忍耐过度了。
人的底线都是有限度的,无论是宠溺或者克制,纪晚可以非常坦然自若的面对所有事,他心结已解,现在跟沈纵的生活,以及未来,都交由时间顺其自然。
所以,沈纵忍什么呢。
他牵起沈纵的手:“孩子很好,我也很好。”
沈纵盯着他,瞳孔一缩:“你真是──”
对纪晚爱到极致,念到极致,占有到了极致,又咬牙切齿,想好好珍视呵护把最好的捧到他面前,同时恨不得咬碎碾烂,把他彻底毁坏融进骨血里,血ye混着血ye,骨头连着骨头,就这么死都不分开。
沈纵眉上的疤痕抖了抖,目光深邃,一字一字说:“我爱你。”
有非常短暂的一刻,纪晚内心被某种情绪填满,眼角缓慢浸出浅浅的shi润。
淡淡的苦茶转而散发辛香的气息,纪晚释放的资讯素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加浓烈,茶香醇厚甘冽,入喉淡苦转而清甜。
他枕在沈纵的臂弯,就像一只在荒地里飞行了好多年的孤鸟,感受沈纵宽阔的胸膛,烫人的温度,彷佛张开的一张漫无边际的网,一点一点诱着他,让他降落。
纪晚心甘情愿的闭上眼睛。
弄到最后沈纵还是胡来了一次,尽管已经非常小心克制,也让纪晚累得抬不动手指。
沈纵满足又自责,纪晚被他伺候着重新躺进干净的床里,见人眉头紧皱,指尖抵了抵:“没满足?”
沈纵好笑:“确实没满足,我也不能做个禽兽不是?”
纪晚闭眼不语,他躺着想让自己舒服些,忽然顿了顿,抓住转身准备到楼下倒水的沈纵:“她在动。”
沈纵立即蹲下,脑袋钻进被子里轻轻贴在宝宝前,伸手小心翼翼地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