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苏殷禾把穆司彦往远处一推,祭出本命剑神色自若地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铁刃相接之处发出刺耳的声音,“况且,符峪门内什么时候有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定罪处决的规矩了?”
见苏殷禾凭空祭出剑刃,在交锋间竟然隐有被压制之感,这名白衣人终于意识到,此时与自己对上的并非普通的外门弟子。他想起此前被告诫过的话,也不恋战地掏出一枚丹药朝苏殷禾砸过去。
这枚丹药被躲开后撞在一旁的树干上,瞬间散开漫天粉幕,苏殷禾与穆司彦第一反应是捂紧口鼻。待视野不复灰蒙后,那名白衣男子已悄然隐去踪迹,离开了苏殷禾可感知的范围。
金丹期修士……?苏殷禾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他收起本命剑,折了树枝假替这是方才挡下攻击之物,才缓缓回到穆司彦身边。
——这人究竟掌握了什么而屡次被下杀手?
“那是医药系的师兄?他刚刚说什么要犯?!!”
穆司彦惊魂未定地吸了一口气,猜测这应该是那在陆弛房内换上门派服的人员之一,暗道了一声好险,随即向苏殷禾投去感激的眼神。
“不,那人所用的并非我派招式。”苏殷禾说着话,嘚瑟地用手中的树枝朝空中挥了挥,“我怎么可能打退内门的师兄哈哈哈,不过刚才我厉害吧,司彦你不要太崇拜我!”
——卧槽,这个元婴老祖绝比是戏Jing啊!到现代拍戏一定有前途!
“那他是怎么混进来的……”穆司彦默默看着苏殷禾作出傻不拉叽的模样自吹自擂,心里只有一个服字。
忽而,他想起此前半真半假地与苏殷禾说过的事,心头蓦地一动:这人带着自己在内门绕了半天的路,敢情是把自己当人rou靶子了??也亏得还真有人上当,就这么想直接灭口吗?说惨,还是自己惨!
“莫不是……内应?”苏殷禾摸着下巴。面露思索,“司彦此前说,有医药系的内门弟子带着几个黑衣人往内门而去,可还记得是哪个方向?”
穆司彦闻言,直觉方才被袭击似乎带来了意外的收获。祸福相依,古人诚不欺我也!
他蹲下身,凭着对房间里那张地图的记忆,在地上画了一个简版示意图,随后往天池湖的方向指了指,“这里。”
苏殷禾看着穆司彦所指的方位,轻挑起眉头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一木兄,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穆司彦抬头看见苏殷禾的神色,疑惑地发出询问。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应该尽快将此事汇报给掌门。”
“不过我们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究竟是哪里,不若沿着这个方向查探一番,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也可一并上报……如果一木兄认得路的话。”
穆司彦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沉稳地说着话,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使劲儿呐喊:带我去!带我去!一起去!一起去!
“有理。”苏殷禾不着痕迹地看了穆司彦一眼,用树枝把后者方才画的地图拨乱。他假意认着四处的标识,领着穆司彦换了个方向行走。
就在两人往天池湖方向而去时,那刚被苏殷禾打退的白衣男子,正把方才之事向陆弛汇报着。
“蠢货!我不是说过不要轻举妄动吗?!除非只有穆司彦孤身一人!”陆弛把手里的杯子砸在地上,满脸怒容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人,“他能从我这里悄然无声地消失,不是藏了本事便是有人搭救,身上的秘密怕是多得很。”
“我看只有一名身穿蓝衣的外门弟子与之同行,本想能一并解决。”
方才袭击穆司彦二人的男子自知理亏,他低下头,却是向这室内的另一人解释,“那名蓝衣弟子确实古怪,能凭空祭剑,应该是一名剑修,请恕属下无能。”
“好了,我们此行的目标也不是那个小子,已经浪费不少时日在搜寻他之上。”
这伙人中,明显地位最高的是一名貌若三十上下的少妇,朴素的医药系门派服也无法掩盖她身上的绝代芳华,举手投足间尽是风韵。只见她伸出手在虚空一抬,半跪着的人便莫名地直起身体。
“我觉得此事颇有蹊跷,只盼不是打草惊蛇。”
陆弛对该女子也颇为忌惮,他此前确有借助他们力量,以解决穆司彦这个隐患的打算,但眼下再拖下去,确实是怕夜长梦多。
“也不能说浪费时日,按照搜查的进度我们不可能直上天池湖,况且那个禁地有我派元婴老祖坐镇。”
“若非如此,我也没有必要跑这一趟。”美妇不紧不慢地用食指敲击着桌面,抬眸看着陆弛,“希望你说的秘密不会让我们失望。”
“当然。”陆弛坦然与之对视,双方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一个蓝衣弟子,能抵挡我这个金丹期门人的攻击,你要搜寻之人怕是不简单,这符峪门内想必也非平静无波。既如此,你觉得什么时机才适合呢,陆弛?”
“现下只余各个禁地尚未搜寻,杀我弟子的凶手至今未获,我们下一个搜寻点该到天池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