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不值钱,你的时间总值钱,怎么样?”
“不怎么样,要么我把钱转给你,要么下次我来订房间,自己选。”
“你始终要吃早餐的,加多一个人而已。”许时延抓准男人容易妥协的性格,尝试说服他。
“越界了,懂吗?”
许时延本来也没有多想这顿早餐,只是闵樾的拒绝令他不服,嘲讽道:“吃个早餐就越界了?你的界限也太大了吧。”
闵樾不知为何青年要刻意地找不痛快,语气沉沉地说:“如果你总是这样,我们没必要继续了。”
“也没有总是。”许时延明知个人生活是男人的“雷池”,偏固执地踏进去搅乱其中的平静。
闵樾注视着青年的浅色眸子,里面有一种怪异的坚定在逼他点头,但他不想答应。
许时延久久没听见答复,知道没戏,收回逼视的目光,说:“那我们明晚继续吧。”
“如果明晚是我插你就可以继续。”闵樾不想做得太频繁,到时因为脱肛去医院。
“没问题。”青年很快答应。
闵樾轻易看穿青年在想什么,讥诮道:“如果你是想着把我骗过去再说,就算了。”
许时延笑了,自己到底没有闵樾老练,但他坚持:“你总不能拒绝我两次吧,就这么定了。”
闵樾没说话,推开青年。就算不去,许时延又能拿他怎么样?
第5章
与许时延分别那天下午,闵樾就发烧了。
下班回家之后,他吃了药,便一直睡觉。他很久没病过,这次发热来势汹汹,到了第二天仍没退烧。他只好请假在家,继续休息。
早晨,他艰难地醒来,头痛欲裂。坚持着给家里的猫放了猫粮,之后便没吃没喝地睡了一天。
到了晚上,房子里漆黑一片,被褥不安地蠕动。闵樾仍睡在被窝里,感觉忽冷忽热。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维持了一天的阒寂。
他拿起手机,发现是许时延,再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他把手机扔在床头,没接。反正被吵醒,他索性爬起来,晕乎乎地到厨房倒水喝,吃了退烧药。
闵樾从橱柜里拿出rou罐头,到客厅喂西格。西格是闵樾养的一只缅因猫,毛色浅茶和深棕相间,眼睛浅金色,鼻尖是棕色的,腮部和脖子处的毛浓密而纤长,看起来像十六世纪欧洲公爵戴的褶圈领,漂亮又高贵。
只可惜,一出生就是只盲猫。
西格看不见,所以总是趴在角落一处,并不和人亲近,即使是养了它六年的闵樾也不例外。
闵樾抚了几下西格的头,猫的体温传到手心,凉凉的。起身瞬间,一阵眩晕,闵樾扶着旁边的猫爬架才站稳。
他四肢酸软地回到房间,见柜子上的手机仍在响,只好倚着墙无奈地拿起电话,想着干脆和不懂规矩的青年结束这种关系。
刚接通,青年不悦的声音传出来:“快十点了,就算不来也应该回一下信息吧。”
“之前没看到。”闵樾开口才发现自己声音喑哑得不像话。
“你怎么了?”许时延敏感地察觉到闵樾状态不对。
“你想做的话去找别人吧……以后也是。”
许时延不理会闵樾的答非所问,没好气地重复道:“我问你怎么了?”
然而,他没有等到男人的回答。只听见“砰”的一声——手机落地,之后也没了人的声响。
“喂!喂?闵樾!你怎么了?闵樾……”
闵樾倒在地上,看着滑到两三米远的手机,奇怪地想:为什么青年知道我的名字。
电话没有挂断,许时延不愿给自己添麻烦,于是又等了一会儿,看那边是否会有人发现闵樾。可是电话里一直寂静无声,男人应该是一个人在家。
他认命地想,自己好歹是个宣誓过“救死扶伤,不畏艰辛”的医学生,况且也不知道闵樾是什么病,要是炮友死在家里也很瘆人,还是去看看吧。
起身欲走,却发现自己不知道闵樾家在哪里。想了一会儿,他挂掉了闵樾的电话,拨给江远宁。
过了很久,电话才被接起,还有传出几声娇喘,接着,一个陌生的粗犷男声传了出来:“快点,说话。”
“喂,许时延……啊……什么事?”电话那边有rou体碰撞的声音,还有男人粗喘,在做什么显而易见。
许时延没心思想那边在做什么,问道:“你知道闵樾家在哪里吗?”
“别……求你了……别动……先别动……”江远宁带着哭腔胡乱地恳求那边的男人。那边男人大概停了下来,江远宁又喘了几下理顺呼吸,问:“你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闵樾的家在哪里?”
“我哪知道那个王八蛋家在哪!?”江远宁一听这名字就上火。
“你有他其他朋友和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你找他干嘛,你俩不是撞号了吗?”
“如果想起来,麻烦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