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后时言任由姜成风给他清理,像一个任人摆弄的洋娃娃,乖巧得不像话。
姜成风按了按时言的肚子,说:“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于燃送过来。”
时言说:“随便吧。”
姜成风说:“那我随便点了。”
姜成风到休息室外去给于燃打电话,时言就侧躺在床上,把自己缩成了一只虾米,眼泪不由自主地流出,在床单上浸染出一个小圆点。
姜成风挂了电话后没有立刻回休息室,而是点燃了一支烟。
姜成风本来没什么烟瘾,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抽一支,但从知道了时言的事后,他就烟不离手,不过他不会在时言的面前抽。
这个时言不会抽烟,不喜欢烟味儿。
姜成风背靠着墙,思绪烦乱。
姜成风有时会想,要是他那天没有偷偷跟着时言去墓园,那么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发现真相,他会稀里糊涂的和这个时言过完一辈子,并一直把他当成自己惦念了好多年的人。可事实已经被摊开在他眼前,他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本以为心心念念的人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到头来却是南柯一梦。
真正的时言就算还活着,也不会来找他吧,姜成风自嘲地想,时言会组建一个家庭,有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的人生轨迹里根本不会有姜成风这个人。让时言再次回到他生命中的人,是这个假冒的时言。
姜成风想起时言第一次对他伸出援手的时候,这个俊秀的少年仿佛带着光,驱散了他周遭的黑暗。
他可以肯定,在那个瞬间,他就对时言动心了。
非常细小的,微不足道的动心。
可正是这样的细小和微不足道,让他从此对时言多看一眼,让他在和时言的相处中一步一步沦陷,从此再也无法把这个人从自己的心里摘除。
帮助他的时言是假的时言,与他相处的时言是真的时言。
那么那个让他放在了心里这么多年的时言,到底应该是哪一个时言呢?
在生意场上向来杀伐果断的姜成风,在感情的面前也变得迷茫了。
烟燃烧到尽头,烫到了姜成风的手,姜成风把烟掐灭,扔进烟灰缸,正好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是于燃送饭来了。
于燃在得到允许后开门进来,把饭放到办公桌上后立刻离开。
姜成风端起饭盒重新回到休息室里,时言睡着了。
姜成风坐到床边,低头去看,看到了时言脸上的泪痕,他心底闷闷的,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如果你只是时言该多好呢,姜成风轻抚着时言的头发,这么想道。
时言在食物香味的诱-惑下醒来,正好对上姜成风的目光,他扯起嘴角笑了笑,笑得不太走心。
时言:“好香哦~”
姜成风:“香就起来吃。”
时言噘嘴,说:“你喂我。”
姜成风捏住时言的嘴,说:“你病都好了还要我伺候你吗?”
时言转了转眼珠子,说:“那我喂你吧,就当是报答你在我生病期间对我的照顾。”
姜成风:“……随你。”
时言兴致勃勃地给姜成风喂饭,他自己一口,姜成风一口,腻歪得没眼看。
一顿饭吃完,姜成风的高级西装被滴上了好几滴油,根本没法穿了,好在休息室里有备用的西装,姜成风当场换了一身,把弄脏的西装脱下来丢到时言的头上,把人给罩住。
时言抱着姜成风的西装,只露出两只眼睛,像是一只胆小又充满了好奇心的小动物,说:“成风,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弄脏你的西装的。”
姜成风在穿衣镜前检查自己的仪容,说:“嗯。”
时言说:“你要不是不高兴的话,可以惩罚我哦,还有上次没有写完的检讨……”
姜成风通过镜子看着时言,说:“不用了。”
时言:……
时言的背一点一点地弯曲,把自己埋进了姜成风的西装里,好似躲进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小空间。
☆、第三十七章
齐霁接到姜成风喝酒的邀约时候不禁啧啧称奇,这个男人自从和骗子白月光好上后就冷落了他这个好友很长一段时间了,他偷偷骂过好几次姜成风重色轻友,姜成风都微笑以对,全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妥。
齐霁本想在见到姜成风后调侃他几句,可等两人碰上了面,齐霁的调侃就说不出口了。
姜成风表面上和平日似乎没什么不同,但和姜成风做了多年好友的齐霁一眼就能看出姜成风状态不对,他看上去很疲惫,眉宇间是压不住的焦躁,眼下甚至都有黑眼圈了,整个人有种颓废的味道。
齐霁围着姜成风转了一圈,才在他对面坐下,问:“你这是怎么了?”
姜成风说:“出了点事。”
齐霁点了两杯酒,说:“啧,我说你怎么有空约我呢,原来是没事就想不起我!”
姜成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