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斌斌:“有点想看你发脾气的样子,哈哈哈哈。”
白青鸾:“还是别了。”
白青鸾生气分人,一般关系越熟越亲脾气越大。正好收到一条微信信息,来自天成哥哥,两个字言简意赅,“过来。”
白青鸾用备用钥匙开门,进了韩天成家,到房间门口时脚步慢下来,有点不好意思在看着靠在床上的韩天成。对方肩宽腰细,长腿一屈一伸,随意的姿态就像古罗马时期的雕塑。韩天成注意到白青鸾小心翼翼的模样,嘴角勾起招招手。
白青鸾朝他飞扑,被他笑着揉进怀里,两人发出畅快的大笑。
白青鸾头发被揉乱,人趴在韩天成身上问:“找我干嘛?”
“就是想见你,不行吗?”
白青鸾无语,撑在韩天成胸口起身,又被一扯跌了回去。挣脱不开,遂放弃。老老实实趴着抱,白青鸾近期的最新发现,韩天成非常喜欢肢体接触,总是会被他得逞。不过白青鸾也不讨厌,可能他也很喜欢吧。
每次靠在韩天成身边,他就会特别特别容易犯困。白青鸾眼皮打架,努力地说,“你...行李都收好了吧,明天八点的飞机,今天要早点睡。”
“嗯,睡吧。”
白青鸾在梦里都能听见另一个人的心跳,他理所当然地梦见了韩天成,他在和韩天成激烈地争吵,准确说他单方面生气,暴怒,无法控制,砸了很多东西,砸了屋子里可以砸的所有东西。
他们之间有什么理由可吵架呢?
没有。
韩天成太好了,从来不和他吵架,带领着他到处玩,为他安排一切,说话时也很温柔,连在梦里也是这样。哪怕白青鸾砸掉整间屋子里的他最喜欢的花瓶与家具,把妈妈送他的礼物摔碎,韩天成也赤脚穿过一片狼藉,踩在玻璃碎片上缓缓流血,给白青鸾拥抱。
他是整间屋子里最后的,白青鸾的所爱。
当然,这是14岁白青鸾的梦。
28岁的白青鸾经常梦见自己被一个男人掐住喉咙,他无法呼吸,整个人提起,完全依靠脖子拉扯着整个身体的重量。他发自内心恐惧死亡,大喊着从噩梦中惊醒。那段画面却深深镌刻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因为那根本就不是梦,而是一段真实发生的记忆,同时也是彻头彻尾的幻灭。
韩天成撇了眼白青鸾白皙的脖颈,他居高临下说:“白总太高看我了,成年人有时比小孩更记仇。”
体面的酒会中,白青鸾尴尬笑着,又一次伸出手:“但是你一定会原谅我,对吧?”
白青鸾嘲笑过新闻里出现的,因为女友分手或拒绝交往就死缠烂打,甚至以死相逼或者恐怖的真实动手的杀人犯。他却没考虑到,韩天成那么优质,居然和那种追不到女人的男人有着共通的残忍。
得不到的就毁掉。
白青鸾的分手的确付出了一些代价,他承认自己那时是很绝情,韩天成实在是难搞,所以他为了达到目的使了一些手段。
可他如今又在做什么呢。
白青鸾期待韩天成能跟他握手,哪怕只是很短暂地一瞬间。
“好吧,你就当我原谅你了。”韩天成勉为其难回答,他一丝回应的意思都没有,在大庭广众下,白青鸾的手尴尬地举了近一分钟,短暂的时间也被拉得漫长,在韩天成平静的凝视下,越发无地自容,只好空落落地收回。
时至今日,他连碰一下对方的权力都没有了。
白青鸾绷不住露出了苦笑,骨头里的瘾烧得更旺盛。其实他还是有点害怕韩天成的,因为自己那么深切地伤害过对方,把世界上唯一的最爱自己的人亲手砸碎了。如今他找回来,也再也得不到爱了。
他可以去向别人索要爱,却不能向韩天成索要了。
伸手要了人家也不会给。他再也得不到了。
这种巨大的落差令白青鸾感到心碎、难过,面上的假笑也越浓。
白青鸾对这种失落上瘾。他像个变态一样,从见面的那一刻就开始痛,越痛他越渴望靠近,这种痛苦的“快乐”很难描述,因为他也是真的伤心欲绝,并且还隐隐渴望着更多的难过。
“可以加一下韩巨星的微信吗?”白青鸾问。
韩天成冷冷看着他:“我没有换过号码。”
“噢。”白青鸾了然,打开黑名单拉到底部,把一个人放出来,并且申请了好友。“麻烦韩巨星通过一下。”
韩天成有点被气笑了:“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笑起来很好看的,可很快就他收敛了笑容,这句话说的很平静且决绝,甚至有点温柔了:“白先生,我们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了。”
白青鸾:“那就把我当工具人吧,或者提款机,你把我当什么都行。需要打钱的项目都可以联系我。你不用担心钱,我现在发展地很好,就尽情利用我吧。”他热切地说着,眼睛闪闪发光。“当然,我还是有些日常工作要处理,可能回消息不会很及时,但我一定会回你。”
韩天成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