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们就够了,我有事”
“你是柯总,有多大的事今天都不能走”
“管不了那么多了。”柯燃拽开了他,大步离开了包间。
蒋舟转过来笑着跟詹姆斯先生解释了几句,詹姆斯先生摆了摆手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哉游哉地品着酒。
蒋舟突然有点心慌。
柯燃开车一路返回了酒店,站在樊江寒的房间门口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应,他执着地不肯停手,就好像一直敲下去,樊江寒就会给他打开门,跟他轻轻地说一声:“柯燃,进来吧”他会穿着家居裤,白T恤,乌黑的发梢带着刚刚沐浴完之后水珠,沿着瘦白的脖颈滑进领口,如同前几天的那个夜晚一样。如果是这样该多好,他会冲进去紧紧地抱住樊江寒,告诉他这几年他有多想他,是他这几天太过于懦弱了,是他不敢来找樊江寒。
从酒店出来之后柯燃又一路开回了出租屋,那间屋子一直都在那里,这五年来,柯燃不停地去续房租,却从来没去住过几天,只是偶尔回去打扫打扫,那里还是和五年前樊江寒离开的时候一样,就连物品的摆放都没有丝毫的变动。
柯燃打开了门,铁门在被推开的一瞬间似乎荡起了尘土,如同打开了被尘封已久的岁月的封条,他又是好久没回来了,房间里漫着chaoshi的霉味,却没有丝毫人进来过的痕迹。柯燃第一次发现原来这间屋子怎么小,他们当年是这么住下来的呢?他将西装外套仍在沙发上,卷起了袖口的衬衫,含了根烟,像过往的好多次一样默默地打扫起来,他将物件表面的尘土擦干净之后摆回原地,又将地拖地干干净净。这五年来,他不知道自己做这些的意义是什么?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樊江寒什么时候会回来,也不知道他还会不会回来,只是每次来这个屋子的时候,尽管难受,但总是有一种温馨的归宿感,就好像人们口中的老屋子,人们不会卖掉他们的老屋子,无论他们多有钱,相反他们逢年过节的时候还总是回回到老屋子里度过几天。
小屋子里的客厅里有一扇很大的窗户,柯燃拉开窗帘,让窗外的夜色漏进来,当初租这间房子的时候,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这面窗户,樊江寒喜欢这面窗户,所以他们租下来了。
窗外的灯火光照进来,远处是灯火通明的高大建筑物,从这里还可以看到他们大学校园的一角,学校?柯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匆匆的抓起外套,将门锁上,向学校跑去。
诺大的校园沉浸在闷热的夏日夜晚,有嘹亮的虫鸣从旁边茂密的树丛中传出来,路灯下飞舞着不计其数的虫蛾,空气中传来未知名的花香,柯燃的脚步踩在校园的道路上,只能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和喘息。这么大,到哪里去找樊江寒?他静静地走着,走过了实验楼,走过了篮球场和艺术楼 ,也走过了竹林小径,寻找过了每一个当年两人手牵手走过的地方,却仍然没有看到樊江寒的身影,最后他不知不觉地停在了当年自己的寝室楼底下——他们第一次表明心迹的地方。
樊江寒正靠坐在小径旁的那块大石头上,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佝着背,微微前倾,手间的烟头忽明忽暗,烟雾笼罩在他的周围,灯光流淌在他的白衬衫上,整个人却是说不出的落寞。
“江寒哥”柯燃叫了一声,声音不是很大。
樊江寒转过了头,唇间含着还未吸完的烟。
那一刻很奇怪,就好像有无数光景在此重聚,过往的,现在的。
他们不约而同地沿着记忆之河逆流而上,找到了彼此最开始的地方。
樊江寒似乎没想到柯燃会找到这里来,吸剩下的半支烟也掉在地上:“啊,柯燃,你怎么”
柯燃将外套狠狠地扔在了草地上,然后扑过去抱住了樊江寒,樊江寒动都不敢动,连一句话都不敢说,离地这么近,他甚至能听到柯燃猛烈的心跳声。
柯燃的声音有点哑:“能不走嘛?”
“啊?”
柯燃心里边猛地一抽,乱七八糟的想法一股脑儿涌上来,要是樊江寒这次走了,他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他了,一时之间,所有的顾虑和退缩都不在了,只剩下了内心最本能的想法:“江寒哥,你别走,我现在能养的起你了”
樊江寒久久都没说话。
柯燃的力道愈发紧了,勒地樊江寒胸腔都疼,他急不择口地表白道:“这五年,我很想你,每天都想,你留给我的那张照片,我看到了,你说不要让我忘了你,我没忘.....,出租房也还在,这次见面,我就是....就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不敢去找你.....江寒哥,你别走。”柯燃断断续续地将五年的思念就这么说出来了,没有他想象中地难以开口,在那最慌乱的一刻,所有最真挚的感情都道了出来。
“谁说我要走了?”
柯燃放开樊江寒看着他,樊江寒的眼眶有点红。
“詹姆斯说你......”他恍然明白过来了。
樊江寒笑了,他吸了吸鼻子,将柯燃眼角的shi润抹干净:“这么好骗啊,柯总”
柯燃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