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江寒出来的时候,老警察靠在门口的墙上,双手抱臂一边听着里边的热闹一边乐着呢,看到他出来顿时一脸尴尬。
樊江寒:“...”
“家里的孩子挺难管吧”老警察有点不好意思,自动找话问候道。
“嗯嗯,挺混账的”
“哎...你们这些大学生啊,每年因为打架进派出所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们都已经见惯了,而且大多数还都是因为一些感情纠纷,你说这,父母供你们上学也不容易啊,大老远的跑来闹事就不对了”老警察似乎在为刚才的幸灾乐祸找补偿。
樊江寒后知后觉地明白了为什么刚刚见到这两个警察的时候一个一脸不耐烦,一个乐呵呵的看热闹,原来是这种事情见多了,他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个想法,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抽出了根递给老警擦,还亲自打上火:“您说的对,家里的孩子不服管,尽给您们惹麻烦了”
老警察抽了一口烟,嘿嘿一笑这年轻人真有眼力劲。
年轻的警察都出外勤去了,就剩下了他这种年纪大出不了危险任务的留守下来负责一些简单的案件纠纷,本来就闲的无聊不然也不会去听墙角,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知趣的年轻人,忍不住也开始唠了:“你这弟弟可真凶,不是我们及时赶到都把人家打到进ICU了”说到最后那个缩写的时候老警察不自觉的加强语气,似乎有一种能说出重症病房的英文缩写就跟赶上chao流一般的洋洋得意。
“......”不是说没打几下嘛。
“那个时候她女朋友吓地坐在地上哭,都不敢上前最后还是我们扒拉开的。”老警察说的咂咂有味,却听的樊江寒额角突突的跳。
樊江寒不想再听老警察讲柯燃的英勇事迹了,他适时打断道:“我弟弟经是不懂事的,如今他也得到了教训,您处理了这么多案件,肯定经验丰富,我和他出门在外的也没什么熟人,您能不能给点建议”
这可算问对人了,老警察缓缓吐出了一口烟。
“这事啊可大可小,我们一般都让当事人自己去协调,能私下解决的最好,毕竟这都要立案上诉法院的话我们能跑断腿,不过前提是你的去医院把被害人安抚好,要是那边没问题我们也就没问题了,若是人家执意上法院我们只能按流程办事。”
“那怎么个安抚法?”
“说的直白一点就是去医院给人家当孙子呗,赔礼道歉,实在不行花钱消灾”
说完之后似乎觉的很有趣,自己也乐了。
樊江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行,谢谢您,我明白了”
“哎,客气...客气”
樊江寒将整盒烟从兜里掏出来,递给老警察:“这烟送给您了,我弟弟不懂事,您多照顾照顾他”
“哎,这我可不能要,我们是有规定的”
“你放心,没多少钱的,不算贿赂”樊江寒纯粹是为了感谢他给自己的建议,将烟盒硬塞在他手里之后就快步离开了拘留所。
出来之后,他打了个车直接就奔医院去了。
赶到医院的时候,首先迎接他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朱懿的妈妈和姐姐,她们对樊江寒进行了一顿炮轰,他说一句两个女人能唾沫横飞的喷他十句,又哭又闹,吵吵嚷嚷的就差没动手了,最重要的是说的不知道是那个地方的方言,粗鄙又肮脏,樊江寒只能零星的识别出几个有关于生殖器的句子,其他的一概听不懂,根本就没办法交流。
最后通过朱懿的女朋友好不容易把人安抚下来,那女生态度也没好多少,质问樊江寒为什么现在才过来,朱懿都快被打死了。
樊江寒只能先去看了看朱懿,从客观角度说打的确实不太严重,没有老警察说的都快进ICU了,柯燃没说谎。
朱懿躺在病床上,脸上青青紫紫的缠了几条绷带,一只眼睛肿的只剩下了一条缝,手臂打着石膏用三角形绷带吊在脖子上。见了樊江寒就凶狠的威胁一定要上诉法院,让柯燃“把牢底坐穿,一辈子都别出来”,樊江寒心中一惊,客客气气的替柯燃赔礼道歉,尽力的安抚他们,并且留下了手机号,要什么条件尽管开出来。
出了病房之后他把所有该交的治疗费,住院费挂号费等各种费用都交了,才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学校。
等到他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点多,陆成蔚正在担心的等着呢,他是实在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抱歉的很。
谁能想到会发生这些,樊江寒根本就没想过去怪他,再说这跟陆成蔚也没什么关系,简单跟他交待了些情况,又给咖啡馆的老板娘打了个声招呼,樊江寒这才舒出了一口气。
等交待好一切,好不容易上了床,结果却一晚上都没睡着,心里老是回荡着朱懿的那句”要让柯燃把牢底儿坐穿”而且配合着这句话脑海中时不时出现柯燃正穿着囚服在铁栏后看他。
迷迷糊糊折腾到半夜两点,快睡着的时候,却又接到了朱懿他女朋友的电话说什么普通病房不舒服,要转到高级的单人病房,享受最高级的医疗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