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燃看着他慢慢嚼着面包不说话了小心问道:“怎么了?不好吃还是和那个时候的不一样?”
“没事,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个啊?”
“你每天都去那家店啊。”
“每天?老实交待吧少年”樊江寒笑着看向他。
柯燃抿了抿唇,有点不好意思:“就是有很多次我碰到你在那家面包店门口排队”时间长了我就知道你喜欢吃那家店的面包,所有每天都会骑车在那儿等你,你买面包我看你...
“哦...”樊江寒故意拉长声音,逗道:“原来是偶然”
“不是...”柯燃也乐了,摸摸鼻子承认道:“也没别的,就是想去看看你”
“什么时候开始的?”
樊江寒的这个问题其实问的很模糊,但柯燃听懂了,他问的不是什么开始在面包店碰到他的,而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
“就...文艺晚会上...”
樊江寒想了想,文艺晚会他就参加过一次就是高二那年还是班主任强制性的,那应该就是那个时候了,具体情节他已经忘了,就记得当时上去弹着吉他唱了一首英文歌,他没想到给柯燃心中留下了这么大的印象,而且促成了两个人之间的缘分的开始。
很奇怪他对这一切明明都已经那么模糊了,可是他却看到了一幕幕本不属于他的记忆,而且坚信一定发生过。
在凌晨第一缕阳光升起来的街角少年偷偷守候着他,在他不经意转身回头的时候飞快的骑着自行车一闪而过,只留下一抹匆匆驰过的残影;在黑压压的两千多人的礼堂下,眼中充满惊艳与爱慕的看着他,却在他无意投来的一瞥时匆匆低下头;在洒满阳光挥汗如雨的球场上,伴随着阵阵呐喊投进一个又一个球,眼睛却一直偷偷喵着偶然经过的他。在不知道的地方,已经充满了一个身影,如同那年夏日最耀眼的阳光,在理所当然而又容易忽略的地方,照耀着他生活的方方面面。
所有的无意与偶然都带着别人看不懂的深情。
“江寒哥...”
“嗯....”樊江寒从神思中回过神,笑着戏道:“那以后咱们认识了,你为什么一见我就跑?”
后来樊江寒才知道,那个刚高一就嚣张的不行,还跟高三干过几次架,闻名全校的小刺头就是妈妈大学同学的儿子。
柯燃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说,总不能说那个时候太烂了不敢站在你的面前。
樊江寒似乎明白了他心中所想,手指浅浅的插进柯燃的硬发中摸摸他的头,随即转到耳垂捏了捏:“那个时候还带着耳钉吧,哪去了?”
柯燃睁大了眼睛:“江寒哥,你怎么知道?”
他记得自从两人正式认识之后就摘了。
“嗯嗯,我当然知道了,我记得打架打的挺凶的”
樊江寒笑了,似乎在回忆一般,记忆的藤蔓一旦开始拉扯就能牵出些枝枝叶叶,他那个时候不认识柯燃,但是却知道小刺头。
应该是周五放学之后吧,樊江寒和同学刚推着自行车走出校门,就看到校门口聚集了一小众男生,本校的几个男生被外校的围住了,因为他们穿着不同的校服很轻易就认出来了。
为首的那个本校男生长的挺高的,在一众男生中很突出,头发很短,他没有丝毫的慌乱,动作缓慢地脱下校服外套放在单肩挎着的黑色书包中,然后仰着下巴冲围着他们的人指了指学校附近的那一条旧巷子:“别在学校门口,去那边解决”说完之后自顾自的拎着书包朝那条巷子而去,其余众人尾随着他向那边走去。
学校的保安在门内四处张望,一直见这群人走才放心地到别处转悠去了...
同学在旁边说:“那最高的小子就是高一的小刺头,拽的不行,有几个高三的都被他打了,估计又去打架吧,被那么多人围着肯定占不到便宜,正好让六中那帮混混儿削削他的锐气”
樊江寒看着那边的巷道微微有点走神。
同学拉拉他:”我们快走吧,别理他了”
“嗯嗯”
他们骑车经过巷口的时候,樊江寒向里边暼了一眼,一群人已经打起来了,他什么都没有看清,只觉的有什么东西借着巷口夕阳的余光晃了他一下。
高中那个年纪,那个环境就像是一口密闭的高压锅,稍微有风吹草动就能掀起不小的动静。
从那之后时不时有小刺头的消息传来,都是一些打架□□,全校通报批评读检查,考试作弊,不穿校服,气走老师,作风不正啊...真真假假倒弄的一时之间凶名在外,也算的上是让老师领导头疼的一校风云人物。
后来他正式认识了柯燃,知道这小子原来就是小刺头,嗯嗯,长的确实挺凶的,头发比现在还短,一只耳朵上确实钉着一枚耳钉,但是他却一见自己就跑,弄的樊江寒特别疑惑,自问长的也不凶,气场也并没有强大迫人,怎么就能把人吓走。
有一天他在球场前拦住了柯燃,问他为什么一见自己就跑,结果人家不说话一只手紧攥着校服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