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下车窗,夜风灌了进来,何越就这么想到了王承弋。
没想到王承弋真说准了门昶楠,可关键是他与门昶楠接触多次,也没感觉出门昶楠是为同类,而王承弋仅仅见过一面就能确信。
真是匪夷所思。
何越叹气,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他与王承弋的聊天便弹了出来。
他下午说的那些话,多少有点重了。
手指犹豫不决,像是跟屏幕为同个磁极似的,悬在上面,点不下去。
此时,不远处墙边的绿化带里窸窸窣窣,连续不断,好像有什么动物在其中穿行。
何越听见了,起初以为是流浪猫狗,但那声音越来越大,听起来那动物的体型不小。
朝着那方向看去,他的视线却被茂密的树挡了个严实,难以窥探后面的景象,好奇心驱使何越开门下车,轻手轻脚地往那个方向走去。
柳条低垂,何越小心翼翼地拨开一缕,暖白色的路灯灯光从树叶枝桠中投下,他赫然看见一个人挂在小区的围墙上,那人双手攀在墙头,双脚蹬动,在黯淡的光线下仿若在吊颈一样。
这场景太过惊悚诡异,以至于何越在说话时嘴唇都有些颤抖。
“王承弋!你快下来!”
第69章
何越这一嗓子喊出来,王承弋的鞋底应声滑落,与墙面摩擦出一道粗粝的声响,随后便是“咚”地一下,王承弋整个人砸向地面,灌木丛摇晃不止。
何越三步并作两步,跃进绿化带,找到声音传来的位置,他低头,见王承弋仰面朝天,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因周遭环境黑暗,看不清情况,何越蹲下身,点亮手机屏幕靠近王承弋脸旁,借着微弱光亮,他发现王承弋圆睁着双目,眨巴眨巴地盯着他。
见王承弋毫发无损,何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吁气,方才闻到王承弋身上的酒味,猛地扑面而来,熏得何越不由自主地窒了一下。
何越拿手机边角戳了戳王承弋的脸蛋,问:“你有毛病吧,爬墙干什么?”
王承弋的反应非常迟缓,隔了一会才“嘿嘿”一笑,说道:“找你。”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何越听了五味杂陈。王承弋瞅着他直乐,那样子别提多憨了,也不知道是喝了多少。
“傻子。”何越低声念道,然后站直了身体,俯视王承弋:“别躺在地上,凉。”
王承弋便试着坐起来,但两条胳膊软得跟面条一样,几次尝试都是徒劳无功,他只好对何越说:“起不来了。”
何越朝他伸出手:“我拉你起来,把手给我。”
王承弋听话地把自己的手交给何越,何越握牢了便试图将其拉起来,可他没想到王承弋是真的一点力气都不肯出,毫无预备的何越反被拽了下去,跌在王承弋身上。
他们之间的距离微妙,不近不远,刚刚好,黑暗之中还能依稀看到王承弋眼中反射出的两颗小小的光斑,璨若星辰。
何越在某一刻仿佛被吸进了那片如黑洞般的漩涡里。
但下一刻,他皱了皱鼻子,忽地别过脑袋,朝着草地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难以忽视的酒Jing味蛮横地宣誓自己的存在,在何越的鼻腔里肆无忌惮。他从王承弋身上爬起,吸着鼻子,忍住那搔痒感,问道:“你不会是从酒桶里爬出来的吧。”
没有得到回答,除了一句咕哝,像是呓语,何越再看下去,就见王承弋半眯着眼睛,看起来马上要睡着了。
何越忍住想要仰天长叹的欲望,妥协地搬起王承弋的胳膊,架在肩上,半拖半拽地运回车里。
都说喝得烂醉的人如尸体,要比平常来得重,他身上的王承弋虽然还没到失去意识的地步,但确是重极了。将王承弋拖进家门时,何越已是气喘吁吁,体力微微透支的他想着,可能是因为最近少有空闲时间给他锻炼身体,家里的健身器材也是许久没摸过了。
卸下肩上的包袱,何越插着腰喘了口气,刚准备去拿瓶水,裤子忽然被拉了一下,他回头,是王承弋醒了过来,正伸手捏住他裤管的一点点边缘,牢牢地。
何越愣了一秒,便顺从着王承弋的力气坐了下来,但他一挨近了,又嫌弃王承弋身上的味道冲鼻子,何越稍加忖量,就着手开始脱王承弋的衣服。
夏天天热,王承弋穿着单薄,上身只有一件T恤,但奈何他并不配合,让何越脱得十分艰难。
何越哄道:“把胳膊抬起来。”
王承弋无动于衷。
何越只能又加了一个字:“乖。”
王承弋这才按照何越的指示,将两条胳膊抬起来,方便何越帮他把T恤脱下来。
何越拿到手的第一刻便迫不及待地往沙发后面一抛,跟丢垃圾似的,生怕在手里多粘一秒钟,而后带何越再低下头时,见王承弋竟然还张着手臂,不知有何目的。
在何越疑惑的目光中,王承弋朝何越靠过去,嘴里软软地说道:“抱。”
何越立马拧起了眉头,下意识屏住呼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