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弋说:“我想跟你谈谈。”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吗?”
“有,还有很多。”
“比如?”
“是我错了。”王承弋好像准备了长篇大论,细数自己犯下的错误,那个口口声声说着“那又怎么样”跋扈青年成了过眼云烟,说好听了是幡然醒悟,但在何越看来,用反复无常来形容更为贴切。
何越听到最后,被王承弋看似诚恳的一字一句压得喘不上气,但迟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何越缓缓道:“还有吗?”
王承弋沉默良晌,说道:“我保证我不会再骗你,不会再对你隐瞒。”
何越忽然笑出声音,他捂着嘴,但难以抑制笑声还是止不住地从指缝漏出来。王承弋说了很多,但关于何越也是那众多替代品中之一,王承弋从始至终半个字也没提到。
“……很好笑吗?”王承弋问。
“太好笑了,王承弋,你说出了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大的笑话。”何越笑到双眼通红,眼角泛起shi意,他就这么一边笑,一边用最严厉的话语对王承弋下了最后通牒:“你那些无聊的忏悔说给你自己听吧,我不会原谅你,齐斯也不会,你的所作所为永远为人不齿。而且,我劝你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你知道的,起码在国内,我有那个能力。”
“你确定不想再见我——”
王承弋话没说完,何越狠下心挂断通话,如同亲手关上了潘多拉的魔盒,内心得到了片刻的安定,如果忽略何越还在发抖的手的话。
缓了一会,何越转身打开门锁,苏启明一个踉跄倒了进来。
“听见什么了?”何越虚高临下地问道。
“什么都没听见,门太厚了。”苏启明观察何越的神情,并未发现什么端倪,便问:“你们都谈什么了?”
“没什么特殊的。”何越走回办公桌旁,捏了捏桌面上的空烟盒,掷进垃圾桶里,再俯身从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拆了包装后第一件事是放在鼻尖下深深地吸气,他这几天烟瘾出奇的大:“我让他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就这样而已?”
“嗯。”
苏启明气不打一处来:“我看你的劲儿都让他给磨没了,这样,换我去收拾他,我绝对给他弄得服服帖帖的。”
“你认为很容易吗?”何越的视线透过飘忽不定的烟雾,锁住苏启明,警告道:“他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动他,你还不够资格。”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掺合进来,但是你就这么咽下这口气了?我都替你憋屈。”苏启明忿忿不平道。
“一回生二回熟,在这种我搞不起的人身上栽跟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何越深吸一口烟,吞咽进肺中,绕了一圈再从鼻中逸出,尼古丁给予他的神经一些安慰,让他能平静地说出:“我已经有点习惯了。”
“但是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苏启明也拿了根烟,靠在何越旁边,跟他一起吞云吐雾。
何越何尝不心知肚明,但是说得轻巧,做起来哪有那么容易,谁不是在失重的无力感中才发觉自己正要跌倒,一旦失去了对自己的掌控权,结局便注定了要狠狠砸进泥土里,不断上几根骨头,就收不了场。
况且,他撂下的狠话有几分威胁性,何越自己的都难说,以何鑫成和王磊的关系,他要想让王承弋就此在他生活中消失,几乎是不可能的。
何越在此刻料想大不了就是逢年过节避无可避,而且说不定过上几个月他就释怀了,按照王承弋的性子,他这个替代品不行,很快就能找到下一个,到时候也能相安无事。
不过何越万万没有想到,他与王承弋的下一次见面会来得这么快。
何越隔天留出空闲去了趟医院,给自己手上的伤口做些专业处理。走出医院大门口,他正趁着阳光正好端看护士Jing湛的手艺,闲不住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却是个意料之外的人。
“齐斯,找我什么事?”
“小越,我现在在澳洲。”
何越以为齐斯是来报平安的,便漫不经心地说:“找到人了吧。”
“没有,我没找到她,她已经不在你给我的那个地址了。”齐斯的气息略微不稳。
“你先别急。”何越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一个人,于此同时,他听见齐斯说道:
“我没有着急,只是他点了名说要见你,我没办法了。”
“王承弋。”何越心中咯噔一下:“是我的疏忽,我没想到他的动作会那么快。”
齐斯不担心王承弋会伤害自己的女朋友,他只是奇怪:“你们怎么会认识?他为什么要见你?”
“没时间解释了,你现在回到你住的酒店,我搭最近的航班过去,等我。”
何越倒是担心,他不敢让齐斯曝露在王承弋的面前,任由王承弋宰割。
齐斯没有犹豫,听从何越的话,搭车返回酒店。返回的途中,。返回的途中,他在车上收到了来自王承弋的消息。